张子和很满意余杭亦不耻下问的态度,毕竟之前,他们吃了次败仗。余杭亦愿意放手将此事交给他们做,这是放权,是信任他们。
“水里面的招数,比岸上的少多了,拼的无非是划水的本事和一把蛮力。您告诉我们改怎么办,我们就好使力气啊。”
余杭亦连道了几声厉害。就是池清的兵书里也没有把水下的交战写的这般细。打仗可用的武器太多了,他们这些北方人读书再多,也不如亲眼看一场交战学到的东西多。
等他回到船上,换过干的衣裳,池清已经进了胡连城,要他们收拾妥当之后,尽快进城。
胡连城往东三十里有江岸。他们的船却不往前安置,就在此地待着,以免被敌军袭击。
正好吕铮不愿去胡连城,余杭亦就让他留下来守船。他和张子和、李瑞倾只带几个亲信过去。
“季庄,你什么时候跟张校尉如此亲密了?”高宿不解的拉过季庄问。他们是战校尉的亲信,怎么能跟在张校尉身边。
“你别管我。”季庄推了高宿一把,正巧被余杭亦看见。
张子和瞧见了,没吭声,继续与余杭亦吃酒,他想把余杭亦灌醉了,好套些话出来。可是无论怎么劝,余杭亦该不喝还是不喝。再走一个时辰就能进城了,他需要保持清醒。
“大将军待您比别人要亲密。”张子和倒酒:“是因为您救了大将军一命?”
“不只。”
“哦?”
余杭亦勾唇轻笑:“是因为我曾做过大将军的亲信兵,伺候过大将军一段时日。”他早看出来张子和已经在怀疑他和池清的关系了。
又说笑了几句,余杭亦起身去小解,李瑞倾巴巴地跟过去,脱了裤子要跟余杭亦一起,低头却发现余杭亦的衣袍整齐,远眺不知在想什么。
他脱了裤子,放水。余杭亦侧过身,靠在树上,倒没有走开。李瑞倾边放水边同余杭亦道:“您别误会大哥,他多问两句其实没有恶意。他整天跟我们夸您来着,您要不是比他官高,他定然会收了您当徒弟。”
徒弟?
余杭亦眨了眨眼,没说话。
“你跟大将军的时间长,你说说看,大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瑞倾提起池清,双目放光道:“我们投诚以来,虽说见到的次数不少,说过的话却不多,他总是高高在上,让人觉得,即便是你说了话,他也不会用心听。”
“怎么会!”余杭亦不假思索的反驳:“他的耳朵才厉害,你瞧他漫不经心的,其实都听进去了。你在他手下待一段时间,哪怕是不常在他面前露面,他也能把你的性子猜个□成。”
余杭亦痛心疾首道:“千万不要质疑池大将军,他的本事永远在你我的想象之外。”
李瑞倾点头。他们能冒险投诚,自然信服大将军的本事。只是他们自认为在大将军面前并没有露脸,怕不会得到重视。要不然之前说让他们水兵带着其它兵操练水里的本事,后来就没怎么再提了。
“你会一辈子追随大将军么?”李瑞倾又问。
“……当然会。”会才怪,一辈子给池清当属下?余杭亦心中冷笑,他要顶替池清的位置成为独一无二的大将军,让池清给他当属下,然后随意使唤,不听话就拿脚踹。
正说着话,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大喊。他和李瑞倾对视一眼,忙过去看。有两个身负重伤的官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见到他们俩,急喊道:“快去胡连城通知将军,外族劫咱们的粮草,我方已全部被杀。”
“他们带着粮草往哪儿走了?”李瑞倾不在意将士的死活,他在乎的是,这是次露脸的大好机会,不宜轻易错过。
“往东……”官兵想要抬起手指一指方向,可惜只抬到一半就气绝身亡了。他们俩赶紧去看另一个,也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死去了。
李瑞倾马上要通知张子和去追回粮草,余杭亦却不让。“咱们一不确定来抢粮草的是哪个外族,人马多少,二不知道粮草有几车,是粮还是草,这样贸贸然追过去,出了危险怎么办?”
“可就这样看着粮草被劫?”李瑞倾到底不甘心,把张子和叫了过来。
张子和检查了两个官兵的尸体,只叫人把尸体带上,快马加鞭的往胡连城赶路。李瑞倾问他为何不追,张子和道:“这二人虽然身负重伤,却不是流血致死,而是服毒自尽,有人想害咱们。”
他们过来之前又没有提前打招呼,谁想害他们?
“先带上,咱们回去把人往大将军面前一交,追还是查,就不关咱们的事了。”张子和睨李瑞倾:“想立功也得找不费力气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少动心思,尤其要看清你看伤的功劳背后是否是陷阱。”
验尸余杭亦可不拿手,招呼人带上,匆匆赶到胡连城。
城门紧锁,余杭亦他们一靠近,城墙上便有人拿弓箭对准他们。余杭亦表明身份,过了一会,越城跑着从里面迎出来。
“战必胜,想死老子了,咦,怎么不见‘大姑娘’?”越城看清楚没有连峰,拉下脸,转身就往城里跑,也不管余杭亦他们几个了。
冯罗闷不吭声的跟在余杭亦背后,抬头扫了眼越城,又垂下头,专心赶路。
到了胡连城,自然要先去给大将军请安。请过安,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池清便让众人退下,只留了萧恒、严德以及余杭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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