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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了?”队长从车子的冰箱里拿出一包冰块给我敷上,从包好的冰块可以看出他们早有准备。
“嗯。”我接过冰块按在伤口上,昨天还好好的脸现在看上去就像个黑紫色的皮球,从倒车镜中看着变形的脸我想起康哥拉那次死里逃生。
“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要!”我正想提去找医生。
车子飞快地开到了小猫他们注册的公司,坐着电梯上了七楼,一开门就看到医生穿着白袍等着我呢。我没有说话坐到椅子上,任由医生在我身上擦来缝去,忙了半个小时医生才松了口气,扔掉手中的药棉。
第二章 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7)
“有什么办法吗?”我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有!”显然医生知道我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是指什么。
“是什么?”我一下子揪住了医生的领子,眼中爆出了如火般的热切。
“时间,辅以心理治疗和药物,但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医生掰开我的手,一边脱橡胶手套一边说。
“什么?”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蹿了起来,“要多长时间?”
“不一定,因人而异。”医生坐到我对面,睁着他那双大大的棕色眼睛盯着我。
“有的人只要三四个月就可以忘掉战场上的记忆,有的则要数年,还有的人永远也忘不了!”医生看我意志又消沉下去,忙又补了一句,“当然那是极个别的例外!”
“我是哪种类型?”我心虚地向医生求证,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这个……”医生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附近的队长,然后缓缓地说,“你受的伤和经历太……估计要……数……数年才能真正从阴影中走出来!”
“那还会出现那样的事吗?”我听到自己还有救,心中又燃起了恢复平静的希望。
“会!”医生坚定地回答,打碎了我刚筑起的幻想,“随时都会!不过我会给你开药控制,只要你按时服药情况可能会好一些。你受过抗药训练,所以剂量会大一点儿,可能有一点儿副作用……”
“不,我不能这样和我的父母生活在一起,我不能拿我父母的生命做试验。我不能忍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喃喃地说道。想起被吓得瘫软在我怀里的母亲和我双手沾满的血水,那种粘连在皮肤上的负罪感,让我不由自主地开始抠挠已经洗得很干净的手臂。
“刑天!刑天!”医生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晃动,把我从混乱中唤醒。
“我要离开!”我十分坚定地看向队长。队长看向我的眼神则有些犹豫,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头说道:“刑天,你要知道,你刚二十岁,还有无数的青春,而且你也赚到了足够的钱,你完全可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去治疗,说不定过几年就治好了。到时你就可以再回到你家人的身边……”
“队长,不要说了!”我脱掉满是血污的衣服,从衣柜中拿出一件通用的军用内衣穿上,“我明白你说的道理,可是我也了解大量反击战归来的士兵,都因为精神压抑而酗酒和吸毒,也有不少自杀的。大家都看到了那些挺过来的勇武者,谁会注意失败的酒鬼呢?想想血勇士,队长,想想血勇士!”
“与其那样过上一辈子,伤害别人又伤害自己,还不如走上最干脆的毁灭之路。”我穿上衣服站到队长面前,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决定了,我要远离家庭,远离父母。让他们过平静的生活吧,我不能再危害到我爱的人了,哪怕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开始发颤,带出了浓重的哭腔。
“我的孩子!”队长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不断地说道,“可是……可是……”
我支开队长的双臂扶着他的肩膀,低着头伸出手在队长面前摇了摇,阻止他再说下去。全屋子的人都沉默了,只有我的肩膀在抽动,我使劲儿抓住队长的肩膀把头顶在队长胸前,拼命地忍住绝望的哭声。美好的过去、现在、未来,在我眼前一块块被敲碎,希望之光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我感觉我的心正一点一点地冻结,几乎感觉不到它在跳动……
慢慢地我停止了抽泣,一只大手按在了我的肩头,屠夫的声音传来:“好了?”
“好了!”我缓缓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周围的人。队长对上我的眼神后,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用拳头捶打头部,喃喃地说:“本来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这样的。上帝啊!又一个,又一个……”
屠夫看到我的眼神兴奋地笑了笑,捶了我的肩一下,道:“早就知道你可以。以后的日子会怎样呢?真是期待呀!”
我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径自走到小猫身边说道:“帮我设个账户,每个月固定地向我父母的户头转1万美金。现在这个投资公司我要了,以后我会让固定的人帮我看着我家,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为什么不多转点?”小猫奇怪地问道。
“多了我父母会胡思乱想的。”我把金卡递给小猫,没有看她在那里熟练地操作,而是拿出电话拨了一串长长的号码。电话接通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好!我想找一下一支队的刑风上尉。”
“对不起,请问你是谁?”电话那头是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值勤兵。
“我叫刑天,是他弟弟。”我报出名字。
“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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