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车,我和吴亦凡有话说。”
“哥!惬”
吴世勋无温度的递了他一眼,吴二公子只得悻悻随杨亮上车,临走前还不忘偷偷地狠狠的拿眼剜了吴亦凡一下。照吴世勋话里的隐晦意思是:闲杂人等速速散场。奈何凌阳霄没那种觉悟,依旧拉着吴亦凡闲闲站在那里承受吴世勋的“目光之刑”。
“吴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吴亦凡出声打破沉默,“不用避开凌阳霄,听完话,我和他要去办别的事。”
吴世勋冰封的俊脸出现一点龟裂,丝缕受伤的情绪从裂缝里流露出来,很快,他重新装裱好面具,道:“我妈这些年一直昏迷不醒,你知道吗?妆”
吴亦凡不答,以一个了然的表情回他。
“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也许她活不长了。”
“那关我什么事?吴总,就算我忘记以前发生什么事,但那些事偏偏晚上入梦找我叙旧,我也无能为力啊。”吴亦凡说道:“莫不是您年纪大了,否则应该不会忘记我和住院的那位阿姨有多么仇恨对方吧?”
吴世勋盯着他,“你巴不得她死?”
吴亦凡又一次不开口了,神色有些异常。
“抽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吴世勋停顿了片刻,欲言又止,终轻声道:“有些话,我想在她面前亲口对你说。”他再深深瞅了吴亦凡一阵,才转身离去。
吴亦凡垂下长睫,站在原地。等确定车子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范围,他才扬起布满悲伤的脸。
凌阳霄挠挠他的黑发,“喂,又难过了?不去就不去呗,你不用委屈自己”
吴亦凡抽出掌心匀满薄汗的手,不言不语,木木愣愣的上了车。
凌阳霄追上去,愤慨,“每次都这样,还说什么不再在乎他,你这个傻瓜……”
“我在努力。”
“嗯?”
“我在努力忘记他。”
凌阳霄被堵得没话说。
与他们相反的公路上,一辆高级小车里也被一片静默填满。
吴路远不时侧首,看看兄长紧绷坚硬的轮廓,嘴张张合合,半天冒出句话来,“哥,这些年,你一直很怪我,对不对?”
吴世勋身子微动,望着不知名的远方,眸色淡然,“为什么要怪!”
“那你为什么对我要这么冷淡。”
“那你告诉我,我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你,我的好弟弟。”
“我都是为了你好啊,哥。”吴路远哀哀的叫出声,他幽幽自语道:“如今,吴亦凡一回来,你连敷衍我都不行了吗?他要是不回……”
“路远,只要你吴分守己,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位置,我给你的一样都不会少,否则——”吴世勋倏地捏住他的下巴,漆黑的双眸竟含了杀气,“这辈子,你就完了。”
手收回,吴路远只觉得唯一的支持之力离去,他虚脱般软了身子。车子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丝丝秋风透过敞开的窗户抽在脸上,疼,很疼!吴路远慢慢攥紧拳头:玩完是吗?哥,如果我挑战了你的底线,你真的会让我gaver吗?我不信,我是你亲弟弟,我才是,我们是一个妈生的,我们是亲兄弟。哥,你不会那么做的!
吴世勋忽然来气,两人便没有去医院,回了半山上的吴家庄园,让吴路远下车进屋,吴世勋洗了澡又上车出门了。
汽车发动倒车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渐渐远去,息去……,
吴路远抱着哥哥换下的西装,环视了一圈这栋华丽的房子,什么时候起,家里这么冷冷清清的,一个人都没有?!哥哥,你就不能像以前那样疼爱我吗?吴路远将整张脸埋进西服里,一手扯下一粒钮扣,从中拿出一个微b型窃*听器,悲伤的容颜渐渐染上杀气:吴亦凡,当年我不忍下手放你一条生路,为何现在还要回来,连我看似平静的生活也想夺走吗?都是你的错,你的错,……你该死!吴路一把举起一张椅子,狠狠砸在钢琴上,“咚哆咚嗦……”,杂音震天响,传出老远老远,半天,洋楼周围的声音才停歇,而在卧室阳台上飘荡的袅袅余音中响起低低的男声。
“岑先生吗?”
“……”
“这么久没联系,你听不出我的声音了?我是吴路远。”
“是吴二少啊!我怎么会忘记你呢。”
“我知道你最近很好,有个人在找你麻烦?假如,我有个办法帮你永远解决最近缠着你的那个麻烦,你想听听吗?……”
·
三天后,市某私人医院。
“吴亦凡,来看她干嘛,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不是说了,就是来看看她而已。”
“十多年,你没看腻啊。”
吴亦凡瞟了眼一直聒噪不休的男人,等他抱怨完了,才幽幽说:“可每天每天……我都宁愿她没有生下我。”
“吴亦凡!”
“这样,就不用天天听你废话!”吴亦凡转头,对他灿然一笑,在对方的怔楞中,他低下头。每天的每一分钟每一秒,我都要活得这么痛苦,不停的思念,思念,思念……,不停告诫自己千万别做出什么“恐怕”的事,那,还不如从没来到这个世界。从没遇见他,更没有爱上他!
出来电梯,吴亦凡对凌阳霄说道:“你在这里等我。”
凌阳霄皱眉,“为什么?我又不会碍着什么。”
吴亦凡作哭状:“你会妨碍我酝酿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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