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燕归终于肯抬头了,心里正得意着,却发现燕归的神色有异,虽然燕归极力掩饰,祁煊却彷佛看见悲伤的气息,正从对方的身上,一点一点蔓延出来。
祁煊愣住了,他以为燕归听见他说喜欢,应该会很开心才是,可是现在看来,对方为何会是一脸悲痛?
“微臣谢陛下的厚爱。”燕归垂下眼,淡淡的说道。祁煊皱了皱眉,伸出手挑起他的下巴,冷声说道:“你不开心。”
祁煊心里有些气闷,也觉得燕归有些不识好歹,他堂堂一国之君,开口向对方说了喜欢,对方这是什么反应?再说燕归对自己有意,听了自己的话,怎么都该感到荣幸吧。
可是燕归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他有些憋气,只是看着燕归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心里又有些发虚,本想狠狠骂他一顿,竟是舍不得开口。
燕归知道祁煊生气了,他抿了抿唇,缓缓开口,“陛下可知什么是喜欢?”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奇异的抚平了祁煊心里的怒火。
祁煊听了他的问题愣了愣,正想开口时,瞥见燕归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燕归的表情淡淡的,眼里却带着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控诉。
燕归的眼神,让祁煊的心虚更重了,他清了清喉咙,“咳咳,当然知道。”只是话里的底气连自己听起来都不足。
“陛下,微臣以为,喜欢一个人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会被那个人的喜怒哀乐牵动情绪;会因为那人无心的一句话,高兴很久;也会因为那人的一句话,便感到伤心难过……陛下以为呢?”燕归缓缓说着,直到说完了,才又抬起眼望向祁煊。
祁煊听着燕归好听的嗓音,说他可以为自己生、为自己死,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感到快乐或悲伤,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感动。
☆、第二十四章 喜欢
他定定的回望着燕归,不自觉得抬起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他的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轻声说道:“朕以为你说的对。”
燕归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大着胆子说:“所以微臣不开心。”听到这里,祁煊也知道了燕归的意思,他叹了一口气,放开了燕归坐起身。
“燕归,你想的不错,朕不懂喜欢。”祁煊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燕归望着此时的祁煊,突然有一种咫尺天涯的错觉。
明明两人靠得很近,两颗心的距离,却是比天和地还遥远。
“只是朕虽然不懂喜欢,却也不是会随便和人赤裸相对的。”祁煊话锋一转,转过头来望着燕归说道。
燕归心里一跳,跟着坐起身来,头上的青丝因为适才的狂乱披散开来,少年青涩的胴体在乌黑的发丝后若隐若现。
刚才祁煊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就算他不懂喜欢,燕归在他的心里也是特别的。他转回头,淡淡的将后宫的情形说了一遍。
燕归没有想到,祁煊身为一国之君,竟如此洁身自好;更是没有想到,自己是第一个近了他的身的人。
他有些震惊,震惊过后便是窃喜,只是没多久喜悦便淡了,就算祁煊现在没有宠爱的妃子又如何,他是一国之君,日后势必会后宫三千;而且祁煊肩上还背负着开枝散叶的责任。
燕归垂下眼,有些自嘲的想着,纵使自己是他第一个拥抱的人又如何,日后三千粉黛,到时候对方怕是连他的容貌都会记不住了。
祁煊和燕归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便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两人匆匆穿好衣物之后,燕归便离开了银楼。
祁煊目送着他离开,才转身走到内室的一面墙前,伸手敲了敲,墙面突然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条密道,祁煊双手负在身后,快步走入密道之中。
祁煊一走入密道,那面墙便又关了起来,让人看不出墙后的玄机,内室又恢复寂静,只剩下桌上的两杯茶和杂乱的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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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煊借由密道回到了朝阳宫,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朝阳宫可以直接通到宫外,这一条密道是他醒来之后,便命人秘密打造的。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如今大祁王朝几乎一半的经济命脉,也被他握在了手中,经历了上一世的背叛,他知道唯有将权势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是最保险的。
他坐在朝阳宫的书房里,左手撑着下巴,眼神冷然的瞟着眼前的奏折,右手的朱砂笔却迟迟未下笔。
候在一旁的小四瞥了一眼,随后马上收回视线,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有不怕死的大臣上奏折请陛下早日封皇后。
太后娘娘那边也是催得紧,目前陛下的后宫里,除了蝶妃再无其它妃子,小四每日晚膳后过来询问是否召秀女侍寝,都得到陛下否定的答案。
再这样下去,难道陛下真要封蝶妃为后?
当日晚膳过后,小四又依例提起侍寝,就在他以为陛下今日也不召人侍寝时,竟破天荒的听见陛下说:“摆驾秀女宫。”
小四匆忙准备好御辇,祁煊一行人便往秀女宫而去。祁煊摆驾秀女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后宫,秀女宫的秀女们自然赶紧梳妆打扮,等着迎接难得前来的帝王。
祁煊到了秀女宫后,随便点了一个秀女,便带着那名秀女离开。隔日,祁煊马上下旨,封了那名秀女为仪嫔。
蝶妃得到消息后,脸色铁青一片,陛下昨天晚上摆驾秀女宫,她自然也听说了,没想到隔天后宫就多了一个仪嫔。
仪嫔的身份也是sān_jí跳,只是陪了帝王一晚,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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