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清呢,多拖一日就多苦一日,顿时对离开守备府这件事也不那么抵触了。
苏宝贝眼观鼻鼻观心,准备吃完点心再走。
可张小姐却误以为他在挑衅自己,冷冷道:“你还想留在这做什么,别做梦了,钟大哥不会看上你的。”
苏宝贝:???
他有点心虚道:“张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张小姐冷哼一声:“别狡辩了,我是个女人,又怎会看不懂你注视他的眼神?”
“我可以告诉你,钟大哥的前妻虽然是个男人,但那是他被那苏家逼迫的,肯定不是因为他喜欢男人。他也许会为了报恩对你礼遇有加,但绝对不会对你产生别的想法。而他义父视我爹为知己,两家一定会结为秦晋之好的!”
苏宝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放下手里的早点,对斗志满满的张小姐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说完,便满身轻松,离开了守备府。
***
苏账房猜得果然不错,当日钟权便拒绝了张守备的美意,言明自己并无迎娶张小姐的想法,把人家姑娘气得大哭一场后,搬出了守备府。
然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守备府呆了七天,济世医馆的账本都是阿彘做的,简直乱七八糟,只得早上吃了饭就在账房吭哧吭哧干活,中午才得出空儿来,逗了一会儿苏贝贝。
好几天没见苏贝贝,他也是想念的紧,这娃儿又圆润了一点,跟软乎乎的包子一样,别提有多可爱了,又活泼又爱笑,还见到他就要抱抱。苏宝贝见到自己儿子,顿时什么烦恼都扔脑后边儿了,简直有儿万事足。
至于那个把他踹到床底下的娃他爹,滚蛋去吧!
秦斐从街坊邻居那听说了张小姐的趣事,便来问他:“尊前夫跟那张小姐的桃花账总算是算清楚了,你现在想清楚接下来怎么办了吗?是跟人说清楚呢,还是继续躲着,等下个张小姐冒出来?”
苏宝贝自那天跟张小姐交过手后,竟生出几分有恃无恐来:“什么叫做继续躲着?我苏爷是这种扭扭捏捏的小媳妇吗?我想好了,先不认,好歹在外头干出些名堂来,将来跟他在一起了,吵架的时候腰板也能直一些!”
“再说了,我娘跟我奶奶还在水深火热呢,我怎么能不顾他们,只顾自己。”苏宝贝这么说,不由发愁道,“这也有一两个月了罢,也不知道当初托的人找到没有。”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没过几天,苏宝贝托的那人就从京城给他来信了。
苏宝贝才兴冲冲出门找人,钟权就登门造访来了。
这日医馆生意清淡,小厮正在柜台前拍蚊子,抬头就被来者的样貌怔了怔。
豁,这官人好俊的模样,剑眉修眸,鼻梁高挺,只是眉目间积攒了些沉郁之气,似是大病初愈的状态。
“这位小哥,烦请你跟你家主人通报一下,说是渭阳钟权来访,今次特来登门答谢。”
小厮见他样貌出众,谈吐有礼,不敢怠慢,转身去找秦斐了。
秦斐正无聊逗着苏贝贝,听到小厮来报,知道是钟权来了,顿时精神抖擞,将孩子交给奶娘,要去会会这位苏账房的前夫。
钟权在中堂等着他,秦斐一见他就笑道:“刚刚在逗孩子呢,来得迟了,不要见怪。”
钟权一直以为茶摊上见到的那个怀孕女子是秦斐的夫人,此刻听到他说到逗孩子,便有些恍然:“尊夫人已经生了?恭喜。”
秦斐笑眯眯道:“同喜。”
钟权说着恭喜,脸上却没什么笑意,他扯了扯嘴角,拱手道:“钟某此次前来进酒关,便是为了来见秦大夫,没想到能得秦大夫再次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日后必当倾力相报。”
秦斐:“这次你可得感谢我们家苏账房,没他你可就没机会在这跟我道谢了。”
钟权点点头:“不知苏先生可在馆里,在下也要好好谢他。”
秦斐:“他有事出去了,要不你等等?”苏宝贝出门去见那京城来的信使,估计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钟权自然满口答应。
他此番来也不是专程为了道谢的,便直抒来意:“当初在茶摊与秦大夫相谈甚欢,记忆犹新。不过在下当时走得匆忙,不慎遗失了一枚玉佩,不知秦大夫可曾见过?”
秦斐:“哦,那个玉佩啊,破了一角!阿彘捡到的,当初以为是破烂,差点扔了。”
钟权不由精神一振:“那块玉佩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对在下非常重要,是亡妻留下的唯一纪念,不知能否将其归还,钟某必当重礼答谢!”
秦斐听到那句亡妻,差点噗哧出声:“不瞒你说,我把这玉佩送给苏账房啦,正好,你待会儿找他道谢的时候,顺便要回来吧。”
钟权一怔:“在苏先生那?”
“你等着吧,正好现在馆里人少,堂里多你一个人也不碍事。”秦斐笑眯眯点头,接着就把钟权晾在那,又把那奶娘喊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苏贝贝,竟然旁若无人地逗起孩子来。
钟权正在茫然这两人的口供怎么对不上呢,恰好见到苏贝贝那白嫩活泼的模样,心中不由缅怀起“亡妻”来。他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苏先生秦大夫的,脑海里只回荡着个无限懊恼的念头——若是母子平安,如今也早该生出来了。
他想到这个,就不禁心若刀绞,悲从中来。
秦大夫这人蔫儿坏,还特意将苏贝贝抱给他看:“你儿……咳,你看他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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