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之文愣了愣,又问程展心:“那你岂不是失业了”
程展心觉得莫之文傻的有点可爱,对他笑了笑,说:“我正好在家复习了。”
程展心一笑,才点岁高中生的样子,眼里也带着些笑意,看上去唇红齿白,黑色的头发潮潮贴在耳侧,很难得也很苦涩,让人想要把他保护起来。
莫之文呆了呆,才摸了摸程展心的头发,道:“你比我还小……”
“到了。”陆业征打断了他们。
他们已经在莫之文家门口了,莫之文家里接送他的司机有事,他才坐了陆业征车回家。
车停好了,莫之文还不肯走,叮嘱程展心:“手机要买,不然我明天就给你拿到教室来。”
程展心点了头,他才下车。
莫之文关上了车门,车里的气氛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陆业征看莫之文进了家门,回头对程展心道:“坐前面来,暖气足一点。”
程展心没有客气,坐到了副驾上。
他一身寒气散的差不多了,还裹着又湿又重的校服冬装外套,陆业征把空调又调高了些,道:“你外套脱了吧。”
程展心手指搭在外套扣子上,一个一个解开,他的手指细白纤长,把拉链拉下来,发出一些引人联想的声音,陆业征用余光看着,不知怎么,喉咙就有些发紧。
程展心里边穿的衬衫都透了,紧紧贴在身上,若不是天色暗了,光线不好,可以很明显看见白衬衫下面青黑色的斑斑点点。
陆业征掉了头往外开,问程展心:“你家住哪?”
“新丰小区。”程展心把外套放在脚旁,道。
“那是什么地方?”陆业征听也没听说过,把手机递给程展心,“开个导航。”
程展心接过来,低着头找地址,突然头上痒痒的,好像什么东西滑了下来,紧接着,一滴血掉在陆业征的手机屏幕上。
陆业征转头看到他头上一道血痕,倏地一脚刹车停在路边。
“这怎么了?”陆业征扯了纸巾给程展心,问他。
程展心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陆业征看他又来扭捏那套,脸色冷淡下来,道:“当我没问。”
程展心用纸巾擦去了屏幕上的血滴,又掉下一滴来,陆业征扯了几张按他头上,又换了个方向,往自家开。
“不是那边,”程展心用纸巾捂着伤口,“在南边。”
“我知道,先去我家。”陆业征说。
他开车猛,下班高峰也左支右拙,程展心被他开得一晃一晃,又开始头晕:“我还是回家吧。”
陆业征看程展心就好像看个白痴:“我找医生来给你清创,免得你回去死在家里,小文跟我闹。”
程展心侧着脸看陆业征,最终还是没拒绝他的好意。
从莫之文家到陆业征家,要穿过最拥堵的一段高架,晚高峰两百米能开半小时。
陆业征和程展心毫无悬念地堵住了,程展心看陆业征,问他:“你已经有驾照了?”
“嗯。”陆业征看着前面路况牌上一长段红色的指示灯,打开了晚间电台。
陆业征去年就成年了。他小时候骑马摔断了腿,在家静养了一年,所以比同届的学生大一岁。陆业征家人都在北方经营生意,他从小就很独立,不喜与人同住,他家人又很放任他,就让他独自留在本市。
停了一会儿,陆业征问程展心:“你比莫之文还小一岁?”
程展心刚想回答,就打了个喷嚏。
他衬衣稍稍干了一点,还没干透,还是冷。
陆业征瞥他一眼,抬手拿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扔在程展心腿上,说:“把衬衣脱了,穿这个。”
程展心温顺地脱起了衣服,他解开了衬衫扣,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又有点犹豫。
“我不会问。”陆业征冷淡地看着前方,突然开口。
程展心想了想,陆业征也不是没看过他身上的惨状,就快速把衬衫脱了,穿上了陆业征给他的衣服。
车流又开始动了,程展心裹在温暖的厚外套里,觉得陆业征这人冷冷的,不会随便关心他,倒让他更自在些。
不过医生给他看伤口,他又要承陆业征的情了。
恐怕陆业征心里早都烦透他。
陆业征在路上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路上车况不好,等他们到家,医生都在门口站了十分钟了。
陆业征开了门,把灯全开了,对医生道:“伤口在他头上,你处理一下。”
医生方才在诊所,听陆业征描述,就带了些消毒包扎的东西来,他小心地拨开程展心的头发,看了看,松了口气:“还好,创口不大,也不深。”
程展心的伤口其实不在头发里,在额头和头发的交界处,只是他头发长,遮住了看不见。
医生帮他消了毒,贴上纱布,又给程展心留下了药,交代了程展心换药的注意事项,刚整理药箱想走,陆业征开口了。
“等等,”陆业征不急不缓地叫住医生,“他身上也全是伤。程展心,你衣服脱了,给医生看看。”
程展心刚吞下一颗消炎药,闻言随即抬头看着陆业征,陆业征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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