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吃着吗?”肖泽扬在旁边,一边用牙签捅田螺一边问了高宇旗一句, “要是最近不总犯,消炎的药就可以先停了,抗生素不能多吃。”
“早就没吃了,现在就只用那个外敷的, 那天我给医生打电话问过了, ”高宇旗说,“而且感觉这几天按摩有点效果。”
“我爸跟我说你要是之后又加重了,等节假日时候去我家看看, 医院挂号太麻烦了。”
肖泽扬笑的很腼腆,但其实心里面倒是还挺有成就感的。
其实高宇旗的手伤比肖泽扬之前想象当中的状况要好太多了,只要耐心调理一下的话,大概等到夏季赛正式开赛的时候,就能恢复到和之前差不多了。
“一会儿外面雨要是下太大的话,泽扬你今天就在留基地吧,”卢聪说,“正好高宇旗不是热情邀请你睡他床他跑去睡沙发,虽说他卧室乱的跟猪圈似的,但将就一晚上不成问题。”
“你才猪圈呢你,你是鸡窝。”高宇旗冲着卢聪二话不说翻了个白眼。
“景神那儿是张双人床啊,大得很,为什么非得让旗哥睡沙发?”言傅森一边嘬小田螺一边很真诚地发问,“那沙发多小啊,也就容得下高宇旗上半身,半夜想翻身说不定还得坐起来翻,你要真想睡沙发,都不如打个地铺。”
“我觉得我还是回去了。”肖泽扬一听言傅森这么说,直接想都没想就站了起来,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没关系也不远,就几步路,不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真的,虽然现在表面上话说的有条不紊明明白白,但其实肖泽扬早就慌了。
因为他意识到刚才言傅森的言下之意是让他和景凡睡一张床。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
“我,我去前台那借把伞就行……”
“哎呀还借什么伞啊你借伞,”高宇旗摆摆手,把肖泽扬重新像是打地鼠一样给摁回了座位,“你就别回去了,这外面刮着大风,你就算打伞回去还是照样浇一身水,到时候小风一吹你感个冒发个烧,闹呢?”
“我没那么脆弱……”
肖泽扬看着高宇旗。
高宇旗没急着接话,反而是先用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泽扬那苗条的跟根儿树杈似的身材,最后笑着摇摇头:“宝贝儿你这话说的实在是没什么力度。”
……
……
“我……”肖泽扬深吸了口气,犹豫了一下之后用手指了指外面:“我去上个厕所先……”
尿遁。
此时此刻的肖泽扬在慌乱之中也就只能是出此下策了。
****
出了训练室,肖泽扬走到楼到尽头的洗手间,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捧了两大把水抹了几下脸,想要让自己清醒,或者说是冷静一下。
冷静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那一面巨大的梳妆镜。
这里洗手间的灯光是暖黄色的,但却依旧掩盖不住肖泽扬那有些红扑扑的小脸。
心脏也跳得厉害,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按理说肖泽扬从小到大也不止一次甚至是不止十次地和别的男生睡在同一张床上,有时候遇上夏天三伏那种特别热的天气,除了一条短裤之外其他几乎什么都不穿,可就算这样,肖泽扬当时也都什么感觉也没有,两个人睡的恨不得呼哧带喘的,要非得说有感觉,那也就是感觉太挤了。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可今天,就刚才。
言傅森就只说了一个景凡的房间是双人床,甚至说连景凡那边都还什么也没说呢,肖泽扬瞬间就慌得跟见了鬼一样。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肖泽扬你得冷静,肖泽扬你得冷静……
肖泽扬双手撑着洗手池的边缘,闭起眼睛来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等到感觉心情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之后,肖泽扬转过身去刚想走,结果没想到迎面就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景凡。
!!
肖泽扬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后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又直接把身子原封不动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给直接转了回去。
再一次面对着那面大镜子以及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儿。
说来好笑,当时那场面,就好像他转过去之后景凡就看不见他了一样。
“面壁呢?”
景凡笑着走到肖泽扬身后,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腰。
被景凡这么一戳,肖泽扬瞬间条件反射似地机灵一下,“噌”地扭过身来看着景凡,眼睛瞪得老大像只猫头鹰似的。
还是戴眼镜的猫头鹰。
“干,干啥……”
“这话不应该我问问你,”景凡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我?我没事……”肖泽扬推了下眼镜,吸了吸鼻了,“可能……刚才虾有点吃辣了,就想用水冲冲。”
“吃辣了跑过来洗脸来,”景凡噗嗤笑了一声,弹了弹手上的水,“再吃辣点你进去洗个澡得了。”
“我看行,”肖泽扬蹭了一下脸上的水,但其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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