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个房间,宛若修罗地狱。
遍地鲜血残肢,寂静无声。
秦冰见却看也不看那些人,只是定定地注视着那个一身洁白的栗发少年。
而少年的目光,也终于缓缓转向了他。
凝视着少年那有些陌生的眼,秦冰见嘴唇轻轻动了动,张开口,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艰难的咳了一下,想要再次开口,却忽然看到少年的身体直挺挺倒了下去。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揽住了少年那瘦弱的,有些冰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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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r 45 信任 ...
香港的冬季并不冷,但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卡其色休闲外套,还是很有些凉意。
站在维多利亚港的海滨走廊上,肖非白有些茫然。
远处那闪烁的霓虹灯璀璨绚烂,他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双手撑在冰凉的栏杆之上,很冷。转身极目远瞭,还能看到海面上的点点星光,很小很寂寞的样子。忽然不忍心再看,他再次背过身,靠在栏杆上,然后轻轻的蹲了下来,把脸埋在双膝之间,紧紧抱住了自己。
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他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那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到了香港。
身边是绑着纱布的凯里。
艰难的睁开眼睛,感觉头疼得厉害,一阵阵的袭来,不自觉的喊出声。一会儿就惊醒了趴在床边的金发男人。
“维卡,你醒了?”凯里坐起身,开始有些迷蒙,却很快就清醒过来,微笑的看着他。
左臂上绑着厚厚的纱布,用右手扶起肖非白,让他坐起来,然后拿过床头的水杯:“张医师说你今天会醒,果然没说错。你可是睡了整整三天哦。”
肖非白看着凯里,心里没有来的松了一口气,心里也很高兴,有些急切的喝着杯子里面的水,背靠在枕头上,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有些疼。”
凯里笑着拉下他的手:“没事的,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都过去了。”
肖非白点点头,听到后面一句话时忽然顿了一下,双眼有些茫然,似乎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有些涩涩的笑了笑:“嗯,那个,学长呢?”
双眼有些期盼,也有些怪异。
凯里显然没想到他一醒来就问秦冰见,所以有些不自然的样子,眼神略略有些闪烁:“他去调差这次的事情,还没有回来……”
肖非白听着,沉默了一下,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住了凯里。看了一会儿又垂下了眸子,低低说道:“你们都看到了吧?”
凯里楞了,忽然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样子有些尴尬,他的确看到了,看到那满地的残肢和鲜血,整个房间都是浓浓的腥味。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肖非白坐在床上,穿着棉质的白色睡袍,上面是一朵朵硕大的兰花。脑袋上也绑着一圈纱布,本就苍白的脸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没有一点血色,声音有些嘶哑。
凯里忽然心疼了起来。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起身再次倒了一杯水,然后温柔的说道:“张医师说你有些虚脱,要多喝水。肚子饿了没,想吃点什么?”
“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肖非白忍住疼痛,倔强的看着凯里。
凯里苦笑了一下,然后握住少年冰凉的小手:“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我相信你。”
肖非白听着,忽然觉得满心温暖。
凯里看他刹那间变得贼亮的双眼,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床上,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肩膀,轻轻吻上了他的额头:“好了,再睡一会儿,我去端碗粥来,肚子饿了吧。”
少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头。
凯里温柔的放下他,给他盖好了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肖非白的眼睛忽然变得忧郁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凯里把他照顾得很好,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再看到秦冰见。甚至都没有看到多余的其他人。
香港的跑马地别墅,是有名的富豪住宅区,白色的哥特式小楼别致又优雅,坐在顶楼的看台上,肖非白披着一条温暖的毛毯,捧住了热腾腾的卡布奇诺。
他喜欢坐在这里,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而且今天天气晴好,冬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温暖极了。
凯里又亲自为他准备点心去了,似乎看出了他不开心,于是变着法子讨好他。
肖非白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但是或许自己真的不够聪明,即使对着凯里微笑,他也总可以看出自己的心事。
一直都见不到学长,肖非白心里忐忑又不安,想见他又害怕见到他,这样的心情很难熬。
低头喝了一口热咖啡,肖非白眯起眼睛,直视着太阳。他喜欢这样,虽然知道这样子对眼睛很不好,但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一会儿杯子里面的咖啡就见底了,他忽然很想续杯。
也不多想,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还没走进,却猛然听到凯里那刻意压低的声音:“你到底在躲什么”
肖非白心里一惊,第一时间想要推门进去,他知道那个人在里面。但是,刚伸出的手忽然迟疑了,有些害怕。
厨房里面传来烤炉嗡嗡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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