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薛家今晚夜袭明家。”
顾无忧问:“战况如何?”
“没说。”
顾无忧嗯了声,“看”向还没离开的寒路,驱赶之意溢于言表。
可是寒路完全没有要走的觉悟。他并不怪无忧的人给左萝下毒,一来不是死手,有欧阳毅在左萝不会真的怎么样;二来,左萝是顾无忧的师侄,辈分摆在那,定然也不会真和“长辈”怄气。
其实说句私心话,寒路来未尝不是想借此亲近顾无忧。
结果却发现顾无忧丝毫不顾及左萝的毒,联想到无忧这些年来杀伐不少,寒路的心里控制不住的吐出丝丝凉气——小师叔这五年竟完全变了个人。
然而,峰回路转之下,现在又知道是顾无忧失忆了。于是之前所有的郁结都灰飞烟灭。
寒路的心当真如过山车般忽上忽下,一时喜一时忧。喜的是顾无忧并不是真的没了人性,忧的是他把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寒路问:“你真不记得我了?”
顾无忧眉心舒展开来,若是他把眼罩取下来,便会发现他的双眼闭着,完全就是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顾邢子熟悉自己老爹一切情绪,赶紧不耐烦道:“解药你都拿走了,还不走?想不想那个女人活了?”
寒路冷冷的扫了顾邢子一眼,到底顾及左萝,拿着药瓶出去了。
第28章推心
回到自己的房间,左萝惨白着脸半躺在床-上,骂道:“那小兔崽子害我疼了半个时辰,生孩子都没这么疼的。等以后他落在我手里,玩不死他!”
一边骂一边揉着痛感还未完全褪去的肚子。欧阳毅给左萝服用了自己配制的药,但药效不够,还在疼。
寒路把顾邢子的解药递给她,“那小孩给的,不过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欧阳毅把药接过来闻了闻,又自己倒了点检查一番,说:“那小屁孩在他爹面前乖着呢,不会有错。”
左萝心说你要是真这么想,还费那么大工夫检查干嘛,到底肚子疼,还是吃药重要。
她刚把药咽下腹,紫貂便从门口闯了进来。它跳到桌上,把嘴里叼的信放在上面。
寒路走过去打开一眼,嘴角勾了勾。
“薛家对明家大规模动手了,鱼滕说薛家去了家主和三个长老,以及近百个打手。这几乎是薛家现在的全部力量了。”因着前段时间两家火拼不断,薛家死了不少人,长老也死了好几个。只剩下这么几个还在喘气。
欧阳毅道:“鱼滕伤还没好,他人又不听劝,现在肯定拼着最后一口气要找夏侯充一较高下。我得去看着他,搞不好顺便就给他送葬了。”
说罢,不理会寒路二人,将箫插-入腰际,拿起桌上佩剑朝门外走去。
寒路向左萝说:“你先调养好伤,我去薛家。”
“等等。”
左萝出声叫住了寒路,她停了停,面色慎重的说:“自从老祖宗不惜散尽功力也要救你的命开始,我们都知道老祖宗的意思是什么。掌门现在身受重伤,奕剑谷以你为尊。我知道薛家和明家的战火是你挑唆的,更知道他们现在势同水火不死不休和你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只希望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和我们说一声——毕竟重振奕剑谷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我希望你记着,我们奕剑谷的永远是一家人。”
这一刻,寒路的心仿佛被热滚滚的水浇过。他背着左萝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会的。”说罢,带着紫貂离开了房间。
左萝按着已经缓和了不少的肚子,叹了口气。她以为她这样推心置腹的说了这句话后,寒路会告诉她他接下来的行动。结果这个孩子还是不肯说。
欧阳毅还未赶到明府,就见火光冲天,夜色下火把一簇接着一簇,像春天里师父裘占的花圃里百花齐放似的。红火火的一片,夹杂着厮杀声与兵器交接的声音。
欧阳毅的拳脚功夫不厉害,这些年走南闯北倒学了套匿影藏形的本事。只见他几个鬼影脚步走过,旁边还在打打杀杀的人却连个衣角都没有发现,而人已经混到里面去了
。
就这样混到明府大门口,透过开启的大门,果然看见鱼滕坐在院中央的椅子上。旁边有几个人举着火把,护在他周围。
战火已经拉开,双方杀得威声震天。
欧阳毅潜伏过来,拉着鱼滕说:“我们快走,让他们自己杀去。”
鱼滕双眼一直盯着和明家家主大战的夏侯充,目光灼灼。欧阳毅见自己被忽略,只好拉着鱼滕现行离开这是非之地。
哪知鱼滕却不动,他回过头来带着难以克制的激动说:“我受伤后一直在想,云阵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阵势是我用精神力操控的,虽然这和我自身的修为有关,但原因肯定不止这么简单。直到昨天……”
他回过头远眺着夏侯充继续说:“直到昨天,我忽然想到,这个阵势要被破除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把它放弃掉呢?只要放弃了,它是否会被破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欧阳毅细细咀嚼了他的这番话,发现确实是这个理,每个阵势中千变万化都是操控者掌控的,如果及时把自己的精神力抽出来,那么即使阵势毁了也不会影响到他。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欧阳毅耽搁,他说:“那又怎样,你要是再不走我可就得给你收尸了。”
“别,”鱼滕拦下他,“我在想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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