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不同的。寒路在心里把他最后一句话回味了几遍,问:“那以后我怎么去找你?”
顾无忧也不知道他以后会去哪,魔云宗吗?一旦逃命起来,天下之大恐怕都没有他的位置。半晌,他说:“如果有机会,我会来看你们的。”
寒路紧闭双唇,垂下眼睑,没有说话。顾无忧故作轻松的拍拍他肩膀:“好啦,又不是生离死别,人生那么长,以后总会见面的。”
寒路抬起眼睛,黑亮的眼珠子泛着奇异的光芒,还没等顾无忧从他眼睛里回味过来,他忽然伸手紧紧抱住了顾无忧。
第17章惊变
温热的身体,夹杂着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顾无忧一怔,心里仿佛长起了毛茸茸的小草,一个劲的往上蹿,感觉别提多怪了。
顾无忧又不是没有抱过别人,小时候做恶梦还会缠着掌门睡,后来也抱过师兄师侄们,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拥抱,像寒路这样,让顾无忧忍不住生出……
纠结的感觉。
可是寒路却仿佛抱上瘾了般,丝毫没有松手的痕迹。
顾无忧纠结了半天,还是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安抚似的说:“我保证,等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一定回来看看你们。”
寒路抱着顾无忧的手轻轻松了松,却还是没有放开的打算,只是贴着顾无忧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你保证?”
低沉是嗓音夹着温热的气流灌入耳道,弄得顾无忧痒痒的。
顾无忧心里有些尴尬,只好说:“我保证。”
南宫慕过来的时候,顾无忧已经把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好。寒路最后挑了他的笼子,顾无忧倒也没舍不得。
他把房间整理好正打算去见掌门,才开门,就撇到门口一脸肃然的南宫慕。
南宫慕平时的样子不悲不喜,像幅出仕的画,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冷着张脸,显得格外严肃。
顾无忧心中顿时慌乱起来,他问:“出事了?”
四匹神骏的马在山路上风驰电掣,茂密的树林里只看得见几条虚影晃动。
宫台一人当先,率领三个徒弟急急地奔向青城山。
宫台想过魔教会把主意打到奕剑谷来,毕竟奕剑谷坐拥青城山,又是阴阳子的产地,虽然这些年退隐江湖,但底蕴还在。
他也想过江湖中的正道朋友会在魔教的打压下,沆瀣一气,共同退敌。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正道的朋友会把针对的矛头对准奕剑谷,更没想到在江湖上不问世事多年的奕剑谷会成为众矢之的。
若非这次下山,他甚至完全不知道江湖上竟然组成了联盟,要来踏平青城山!
而这些联盟,正在赶来的路上!
张凯凌大惊之下站起,连声音都变了:“你说魔教的人和正道的人不日即将围攻奕剑谷?”
宫台淡金色的狮子头发根根竖起,他怒道:“江湖上说我们奕剑谷窝藏魔教余孽,真是无事生非,也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传出去的。魔教要来攻击我们我无话可说,可是那些正道的朋友……”
翼峰铁青着一张脸,半晌才低沉着说:“不会,先不说我们奕剑谷根本没有魔教余孽,就算有,江湖上的朋友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这一定是有人造谣。”
一直沉默的裘占听到这话,缓缓开口道:“或许,不一定是造谣。”
说罢,在众位师兄惊诧的目光下,裘占看向了掌门,说:“掌门师兄,这件事情你恐怕是知情的吧?”
裘占向来是个慢性子,他说话永远不温不火,做事也总是慢慢的来。
他习惯于在别人急得火急火燎的时候,一针见血,直指最核心的问题。所以奕剑谷的人都知道四师叔从来也不只是富贵闲人。
否则也教不出鱼滕这样,心中丘壑千万的弟子。
张凯凌静默片刻,所有纷飞的片段从记忆中一闪而过,他坐下身,摇头说:“我不清楚。”
他不是不清楚,在一惊过后,所有的线索都在脑中牵成了线,多年来惴惴不安的揣测都变了事实。
可是他不能说。
这事事关老祖宗。即便日后正道的朋友真的杀过来,张凯凌也可以一个人扛,便是豁了这条老命,他也会死守奕剑谷,死守这个秘密。
这不仅是为了保护顾无忧的命,更是为了老祖宗,为了这个当年在月下即使吐血三升,依然坚持说“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男人。
公羊烨兴是奕剑谷小辈的信仰,他有浩瀚的学识,滔天的修为,德高望重,这样一个让奕剑谷膜拜的人,不应该有污垢,更不应该被江湖人所唾弃。
即便,即便老祖宗早已不得长久。
裘占低头不语,房间里陷入沉默。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阳光照射进来,光线铺了一地。公羊烨兴逆着光走近,轻声说:“不,你知道。”
寒路跟一只母貂杠上了。
在没了凶狠的公貂纠缠下——那只公貂被寒路砍伤了腿,连走路都有问题,母貂又要护着小崽又要对付寒路。
显得捉襟见肘。
因着顾无忧要走心情极端不好的寒路拿着剑指着母貂的三只小崽说:“我只要一只,而且保证好好养着不杀它。但你要是再纠缠,等你没力气了,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另外两只都杀了。”
寒路生的玉树临风,长剑一指,看背影当真是潇洒肆意,可是一看正面,身上褴褛不堪,脸上半紫半白,就像一块白嫩的豆腐上洒了不均的紫色颜料。
可即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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