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头。
尤和绕着只能看出个大致轮廓的门口走了两遍,啧啧道:“怎么成这副样子了,谁干的?”
顾无忧看着烧成废墟的万毒门,心中感慨万千。
万毒门早在他父亲顾珏统一魔教之前就存在了,在鬼面煞面前俯首称臣后交由第五狐统领,后来鬼面煞身死,第五狐便没了掣肘,真正意义上成为万毒门的主人。
细细算来,万毒门存在的时间可比奕剑谷要悠久得多。可现在却成了一片被火烧光的废墟。
顾无忧道:“本想来看看有没有解毒的书,现在看来只能自己扛了。”
尤和想了想,疑惑道:“不对啊,听说你中毒后,这里成了一片瘴气,攻上来的武林中人躲都躲不及,怎么会有心情来放这场火?”
顾无忧:“会不会是想把瘴气一块烧了?”
尤和摇头:“感觉不太像。我要是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逃命,而不是想着来烧这么大个宗门。而且你看,这么多的木炭,得烧多久啊,而且烧的这么彻底,别说是书了,怕是连铁笼子也给烧没了。”
当时中毒后,管玉急成一团,顾无忧便没指望能把万毒门的毒经纳入手中,如今被烧了,也不在意:“那算了,我们再找个山洞把毒素逼出去。”
尤和一脸不情愿:“还来?”
先前为了看护顾无忧,尤和可以拼了老命。好不容易撑过一关,再来一次他可是真不情愿。
顾无忧挑眉,“不行?”
“阿弥陀佛,不如让老衲给顾施主护法吧。”了尘不知何时站在顾无忧身后,双手合十道。
顾无忧不耐烦道:“有你什么事。和尚滚回你的寺庙里念经去。”
了尘一本正经道:“经书记下了,什么地方都能念。”
顾无忧翻了个大白眼,尤和却是仿佛找到了亲人,恨不得热泪盈眶道:“大师,大师我把宗主就交给你了,万一他魔性发作你就千万要拉住他。”说着脚底抹油,就要跑掉。
被顾无忧反手拽了回来,“敢走试试?”说着就把尤和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你让我一个人面对这秃驴?”
尤和讨饶道:“你魔性发作的时候,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我还年轻,还没玩够,不想死啊。”
顾无忧翻了个白眼,“反正你别想留我一个人。”
顾无忧两人自以为小声嘀咕,却怎么逃得过了尘的耳朵。了尘出声打断:“老衲不打扰施主,只在施主魔性发作时在旁边看护。请施主放心。”
了尘本想直接下山去找寒路,后来想到顾无忧体内毒素尚未清理干净,生怕这位瘟神克制不住自己,拿山下的农户开刀,便决定留下。
至少有他在,顾无忧别想伤及无辜。
顾无忧如何不知了尘所想,也知道自己被魔性操控起来确实残忍血腥,可就是不想有人整天围在自己周围,于是出声道:“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约法三章。除了我魔性发作你可以干涉外,我和尤和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能管。”
见了尘似要开口,顾无忧道:“我们俩可以保证不杀无辜之人。”
薛家的院子里,鸡飞狗跳,不,是鸟飞貂跳。
嘴贱的鹦鹉又在聊/骚,被紫貂赶到了合欢树上,虽然打不过,但依旧气势十足。高高的立于枝头,大唱凯歌。
这只鹦鹉跟着却川出门一趟,不知跟谁学了口黄梅戏,此刻正用它刻意压制的颤抖,颤巍巍又嘚瑟十足的吊起了嗓子,全然不顾下面紫貂恼火的眼神。
如果眼神能杀人,想来鹦鹉早已经千疮百孔。
鱼滕打开门,走了过来,见紫貂正要跃上树,问道:“寒路在哪?”
紫貂此刻跃到树干上,距离骚包贱/货只差两个跃步,便施恩给鱼滕指了个方向。指完后,忽然从原地跳起,圆滚又轻盈的身姿引起枝叶颤动,只见紫貂如蛇般□□上去。
呲溜一下,就蹿到了鹦鹉脚下。
这招可是紫貂当日和玄色大蟒学来的,能悄无声息的追踪目标,而又一击必杀!
许是多年贱/货生活让鹦鹉本能的有种危机感,嗓子正吊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大对劲,低头瞅了眼。
这一瞅,就见紫貂灰色的毛爪子已经伸到自己脚下!鹦鹉吓得脚下一软,正欲继续下唱的小曲卡在半途,不到一个巴掌大小的身子从高空跌下。
鹦鹉赶紧扑棱着翅膀,飞起来,惊魂甫定后勃然大怒:“龟孙子,生个儿子没屁/眼的小杂毛。”
已经走远的鱼滕听到后,诧异的回过头,这只鹦鹉骂人什么时候如此有感情了?
如今薛家有寒路这尊金刚大手坐阵,便是给薛家打了个金字招牌,周围方圆百里的商户几乎都是找薛家,又因着之前用瘟疫解药招贤纳士,现在的薛家早已不是当年寒路刚接手的时候可以比拟。
还未进院,就听到砰的一响,像是院中石凳炸裂开。接着段泽的声音传来:“唉哟我说大爷,你控制着点,我可经不起您这一下子。”
鱼滕走近院中,只见寒路一袭黑衣站在石桌旁,紧闭双眼,额头有汗珠滴落。身旁半人高的石桌碎成石块,散落一地。
鱼滕走过来小声道:“他怎么了?”
段泽指指自己太阳穴,摇头不语。
鱼滕诧愕的盯着段泽,不要告诉他寒路的精神出了问题,他不过疗养了伤,接着回了趟奕剑谷,怎么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变了?
段泽也不解释,只是紧张的盯着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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