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艳艳的液体,带着人体的温热感透过碗传到他手里。
李云惊慌抬头,只见老父母的双手腥血淋漓。他们双目睁得大大的,期盼地瞧着他,催他赶紧把药喝了。
李云就想,这哪是喝药——这是在要老父母的命啊!
他摔了碗,趴地上咆哮大哭。
哭着哭着,他就在泪眼中醒过来。醒来见到的还是白家的瘟神,李云尚未回神,就听白公子说:“笙儿怎么哭了?莫不是痛得厉害?刚好有老大夫送了药膏来,夫君给你涂涂。”说罢就掏出药膏挖了一坨,一手探进被窝里,摸索着李云的腰带和裤头,不一会就把手伸进李云胯下。
药膏被塞进腔内,李云浑身哆嗦,这才反应过来。他弓着腰要逃,白公子顺势就掀开被窝躺进来,抱住衣衫不整的李云,低头哄着:“笙儿莫羞呀。若还是疼,我陪你一起,多歇息歇息。”
李云被抱得动弹不了,脊背一片鸡皮疙瘩。
耳室外的蕙萍听了好一会,一直不敢推门进去;待里头没了声响,才疑虑地走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折子
好事
有时候好事就是来得猝不及防。
这才过了个把月,邓赖云那个小指环还未来得及当掉,家中就传来消息,说陆大爷在外救了人,人家寻上门来报恩,重金酬谢不止,还给陆家置了一间三室小屋,连房契都当场送到李芳手里去。
陆有恒让这消息砸的发懵,匆匆回到家打听,李芳就按照这话又重说一遍。陆有恒狐疑:“这哪来天大的好事!你倒细细说一番呀!”
李芳骂他说话不中听:“好事便是好事、搁你这、倒不乐意了!再说、你爹在外头的事,我哪晓得里头的枝枝节节!你也甭操心有的没的、亏了这桩好事儿,你娶亲的银子可不成问题了!”
陆有恒虽有疑问,不过想到邓赖云,却也是十分高兴的。李芳就下聘的事叮嘱了他好一会,陆有恒本想去见见李云,连忙点头应和,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见天色不早,他便寻了个由头出门去。结果一路拐着,没出白府大门,反而问了府上相熟的仆人,跑到白公子的院子去。他也不敢贸然进去,唤人喊李云出来碰碰面。
等了一会李云便出来了,可瞧着他当了贵人的小厮,人都清瘦起来,神色也没以前好。
陆有恒问李云是否在里头遭罪了,李云死口不认,就没精打采地垂着头。
齐帘自院子里头瞧见他两,唤了声:“都愣在这头弄啥呢。少爷那头没吩咐么!”
李云怯生生地缩缩头,慢吞吞往回走。陆有恒一把抓住他,把一枚金指环塞进李云兜里,低声吩咐:“这玩意你寻个时候去当了,好去瞧大夫!”
见李云满目诧异看过来,他咧嘴傻笑:“是你未过门的嫂子送你的。”说罢抬头瞄到齐帘要板起脸来,赶紧拍了拍李云后肩膀,脚步匆匆走了。
李云一直目送他走远,那头齐帘慢悠悠晃着腰肢走出来,眼儿瞟了瞟李云的衣襟附近的小兜。她比蕙萍机灵,瞧事情也更仔细,自然没落下刚刚他两的小动作。眼看陆有恒走远的身影,齐帘嘴上不饶人,嫌弃道:“若不是他家中无故平添了地,白给了房子,也算是个好亲戚不是。”话音未下,她便被李云狠命瞪着。
瘦瘦的青年已经快十七了,才长得与齐帘同高,眼神冷冷的,就这么瞪着齐帘,就像一只垂死拼命地小兽。
齐帘被他唬住,嘴巴稍是收敛,轻哼一声又摇着腰肢走了。
青年的气焰自她走开,一下子烟消云散,肩膀耷拉着,又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他按按小兜,兜里的小东西明明离心坎那么远,却有点烧心,偏偏他人依旧如至冰窟。
六礼
得了好处的陆家略带风光地搬出白府,李芳叮咛了陆大爷好几回,让他把嘴关严实,莫让儿子知道这是沾了李云的光。
陆大爷浑身不知在,说:“那娃身子这般,与白家的疯少爷还真般配。”
李芳过去轻拧他耳朵,不悦道:“你脑子长猪头上了!亏这儿不是白府,不然得让人抓去把嘴缝起来!”
陆大爷拍下她的手,嘴上依旧说得轻巧:“莫不成我还说错了!在白府这么多年,多多少少的、谁没瞧见过那疯子撒疯癫的模样!若不是白家家大业大,谁能这么供着个小祖宗!”
李芳冷笑:“真是个去了胆的玩意!这话你到白夫人跟前说去!甭在家里指指摘摘的!”
陆大爷原先还不高兴和婆娘吵架,可一听家里二字,倒显得自在了,也懒得与她计较。他在小屋里左瞧瞧右看看,东摸摸西碰碰,开心地朝李芳随意摆两下手,让她自个忙去。
李芳这阵子可真忙啊!
大户人家一般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样样都算得妥妥当当的。陆家算不上大门大户,好歹也攀上了一门小家碧玉,这六礼总得做得好好看看的。
如今下聘急、择的吉日也急、李芳真担心怠慢邓家二小姐。
刚忙活一会,便有人敲了门,李芳忙里抽空开门瞧瞧,竟是好姐妹蕙萍,顿时欢天喜地地将人迎进来。
蕙萍进门前还是颇有心事,见李芳喜出望外的模样,嘴上没停地与她说好话,那点小心事只好憋住,又放回去心头上。两人聊了一会儿,蕙萍也不好久留,就起身走了。走了几步又看回头,恰好被李芳留意到,便问她咋了。
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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