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前几年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封有法律效力的文件,证明他才是我的法定继承人,所以只要我一死,他就可以把弗罗多赶出袋底洞。”
“天呐!是那个家伙!”皮聘尖叫起来,完全是另一种方式,“不能让他来!”
山姆生气地说:“听说罗索一直在给幽暗森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干活儿,日子过得比每个霍比特人都好,他干嘛还要回来抢弗罗多先生的财产呢?”
“有钱人都是这么堆出来的,山姆,”比尔博抬抬眉毛,“他们一个子儿都看成宝贝,所以才会成了暴发户,然后就更是一个子儿都不能丢了。”
梅里问:“他信里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回来?”罗索自打生下来起还从没来过夏尔,他不可能突然对祖先的土地产生乡愁,所以他回来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视察他未来的财产。
“他说,”比尔博清了清嗓子,“他对将要在我死后获得我全部的财产而受宠若惊,也对我的‘可爱的侄子们’将无依无靠而深感不安。”
“假惺惺!”山姆厌恶地噘嘴。
梅里听出某个不对劲的地方:“他说的是‘侄子们’吗?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两个侄子?”
“不,我比你想象得更富裕,梅里,”比尔博说,“接着听下去:‘为弥补令侄之不幸,鄙人将择四位表兄弟之一为终身伴侣,鄙人生性乐善好施,不忍坐视他人之苦,此义举虽系无奈,然鄙人定将欣然为之,视所选之人为心头所爱,不负终生。’”
“四个?你哪来的四个侄子?”其他四人都吃惊地叫道。
比尔博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慢条丝理地说:“四个不都坐在我面前吗?”
“什么?”弗罗多哭笑不得,“为什么他们也是你的侄子?”
比尔博解释道:“罗索从没来过夏尔,他只能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而消息走了那么远以后通常都会失真,所以他一直以为我收养了你们四个。”
“太可笑了!我根本都不姓巴金斯!”梅里觉得这事够滑稽。
“不,你现在就姓巴金斯,梅里,”比尔博忽然唬着脸说,“那个塞克维尔·巴金斯家的混蛋小子来了以后你绝对不许说漏嘴!”
“你想干什么?”梅里大惊失色。
“我要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我还没咽气呢!”比尔博挥着拳头说,“至于你们四个,从现在开始就要以我的‘可怜的侄子们’自称,统统记好了!”
四个年轻的霍比特人大眼瞪小眼,迅速地同时把脸埋进自己的盘子里。
罗索·塞克维尔·巴金斯在寄出信件以后就出发了,他是为数不多生活在外界的霍比特人之一,但不同的是他并非自行离开家乡,他的父母早年离开夏尔外出讨生活,此后便定居在外,罗索本人出生在精灵的地盘上。罗索尚且年轻,他有一份不错的差事,又自认为风度翩翩,所以难免表现出自大和愚蠢。在赶往夏尔的路上,罗索已经想好了几套恭维话和应付不同情况的巧妙俏皮话,他认为自己已经能够应付脾气古怪的比尔博·巴金斯先生了。
夏尔的青山绿水令罗索心情舒畅,霍比特人简单、惬意的生活就像田园诗般美好。罗索喜欢这里,但并不羡慕,他始终认为自己取得的成就是其他霍比特人难以比肩的。
比尔博·巴金斯很难搞,罗索大费周章,说了几大车好话才终于获准前来拜访比尔博,考虑到自己已经得到袋底洞的继承权,罗索大度地原谅了比尔博狭隘的行为。罗索认为他将要作出的善举一定会打动顽固的比尔博,他将要从比尔博收养的四个年轻人里挑选一个作为伴侣,这是对他们四人无法获得财产的最好的补偿,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行为是一种无私的牺牲。
小马轻快地奔驰在袋边路上,一座座霍比特人的洞在路边掠过,五颜六色的圆形大门给这片世外桃源增添了不少童话色彩。罗索坐在马车上,惬意地观风望景,时不时向正在劳作或散步的霍比特人投去一个他自认为亲切和蔼的微笑。
袋底洞的门口,比尔博和四个年轻霍比特人早已等在篱笆外面,欢迎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罗索从马车上下来,故意用热情又不显得过分的语气说:“真高兴见到您,亲爱的比尔博!您比我想象的更心宽体胖!”
如果是另一个人说出这句话,比尔博会觉得很受用,但罗索这个人过于虚伪:“谢谢你,罗索,遗憾的是我最近因为某些麻烦的事情而瘦了些,不过仍然要感谢你的赞美。”比尔博快速打量了罗索一番,这个黄头发的年轻霍比特人长得很像他母亲罗贝莉娅·塞克维尔·巴金斯,也拥有同样讨人厌的眼神。
“我来介绍一下,”比尔博一一介绍身后的四个年轻霍比特人,“这是我侄子弗罗多,四个里面最大的;这是山姆,他在园艺方面非常出色;这两个小的是梅里和皮聘,他们闭嘴的时候比张嘴说话要好得多。”他说着瞪了两个噤若寒蝉的霍比特人一眼。
随后,罗索在袋底洞享用了美味的茶点,比尔博的小茴香蛋糕令他赞不绝口。但他更欣赏的是袋底洞的舒适,他参观了每一个房间,甚至偷偷用脚步丈量了各处的尺寸,盘算将来这座宅子归到他名下以后要如何善加利用。
作为一位从广阔的外部世界归来的“游子”,罗索十分乐意给没见过世面的表兄弟们讲讲外界的故事,他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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