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紧逼,屋外一道闪电,打亮了她的半张脸,更显狰狞。
卢大内心“啧”了声,这没出息的。
要死一起死,何必掩护那种人?
“我们把杨老大关在了悦来客栈,韩萧想要威胁他交出老大位置,把这些年攒下的钱财都占为己有,并且他还想把我们这个扮家家的组织发展成自己的势力,更方便他一步步往上爬。毕竟,哼,官场上哪个爬上去的大官是干净的?”
“所以你们就去威胁那废物?”彩姐不屑地“哼”了声,“问过老娘我同意了吗?”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
其实之前所有人也都隐约察觉到,这伙人的头明面上是那个杨老大,背后控制的都是这位精明狠辣的女人。
彩姐转身利落地关上窗户,那人影也随着一道闪电过后,消失不见。
她从柜子里摸出了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屋内又亮堂了起来。
只见卢小颤颤巍巍地躲在自己老爹身后,露出半个脑袋,怯怯地看着两人面前的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
韩萧则靠在窗边,冷冷看着三人,一言不发,脸色非常难看。
“韩萧给了你们多少钱?”彩姐开门见山地问,这父子俩她还不了解,只要有钱什么都给干。
卢大张开五指。
彩姐不屑地冷笑了下:“五五开就能让你们为他死心塌地?老娘这一年来养你们是白养的?”
卢大低着头,默不作声。
卢小如小动物般可怜的眼神看向了窗边的韩萧,他动了动唇,轻声唤:“萧……”
“哦,原来如此。”彩姐恍然大悟,脸色更是冷了几分,“美人计?韩萧你真行呵。你一早说了,老娘让你伺候咱楼几个大主顾,随便勾搭上一个够你回本的,有至于要窥觑上老娘的东西?”
此时的韩萧却已经冷静下来,不紧不慢道:“既然彩姐也看不上姓杨的那废物,那何必不与我合作?我自有把握能把咱两家店打理得风生水起,成为那些肥羊们送钱的第一选择。”
彩姐转身,犀利的双眼直指向韩萧,把那人看得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抬起手,指尖抚过那人脸庞,尖利的指甲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她毫无感情地扯动了下嘴角,面上的笑容显得冷酷无比。
冰冷又充满诱惑的声音:“你?能有他听话?”
韩萧只觉得一袭凉意从天顶直窜到脚底。面前的女人眼中写满了“危险”二字,他承认,是他大意了。他并未曾想过女人也是可以如此贪婪、如此狠辣。
冰冷的手在韩萧脸上流连许久,终是放开了他。
彩姐松了口气,道:“罢了,量你们在老娘眼皮子底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另外,这才过了一年,莫不是风平浪静的日子都把你们翅膀养硬了?”
口吻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在场众人脸色都倏地一变。
她“噗噗”笑了两声,目光在屋内的每个人身上停留了一遍,最后定在了凌翊身上。
那个被全场注视的男人此时正躺在美人怀中,头冒虚汗,不住喘息。
“少爷!”他身后的魁梧大汉一手捏起他的脉门,眉头紧锁。
严湛心一沉,突然就想到了音乐停止前齐全手上的小动作,莫不是他真的做了什么?
他慌张地想要去上去查看凌翊的情况,一只手被人拉住,回头,苏明对着他摇了摇头。
警觉的华天抓住了彩姐话中的字眼:“一年?一年前发生了什么?”
彩姐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咱华祖宗真是贵人多忘事呵。需要老娘提醒你一年前的今天你在这里的糗事吗?”
华天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两声:“彩姐可是说咱偷了凌兄一只钗的事?”
那头的凌翊愤然起身,怒目紧盯着华天:“钗?是你拿的?”
“啊……“华天像是做了坏事不小心说漏嘴的孩子,一拍脑袋,懊悔地自言自语:“忘了凌公子不知此事了。”
凌翊冲到华天身前,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狠狠道:“说!你把那钗放哪儿了?!”
“凌兄莫急,都一年了,找着又能如何?凌兄有钱有势,金钗银钗随便挑,何必执着于那一只?”华天说的轻松,丝毫不把凌翊的怒气放在眼里,似乎抓住他的不过就是一个胡闹的小孩。
彩姐退到一边,面上的表情就是四个字:自作自受。
那日,华天藏钗时恰巧被彩姐撞到,逼问下他只能如实交代,并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彩姐替他保守秘密。
彩姐动了恻隐之心,又琢磨着这小子机敏能干,留在手下能干不少事情,就应了他。
再者,盗钗一事,已经搭上了一条人命,她可不愿自家店里再染上鲜血。
凌翊咬牙切齿,目露凶光:“那钗是我特地买来献给平阳公主的,她只爱这只钗,我费了多少精力才弄到手?你可知弄丢后,她再也未与我说过一句话!原来……原来爹和皇上谈好的亲事也一笔勾销!”
华天的眼神中闪烁过一丝寒光,下一刻又恢复了怂样,讨饶:“凌兄息怒,小人真不知此物对你如此重要。可现如今早已换钱,都花完了,让小人去哪儿给您找去?”
“你!”凌翊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事之后不仅是平阳公主再不理他,原来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皇帝陛下也开始不冷不热,就连自己的亲爹也少了分关怀。这一年来,凌翊日日在勾栏瓦舍厮混,其中不乏有这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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