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的行动,却被容香突然地闯进打断了话匣子。温庞氏不悦地瞪着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容香被她一瞪,赶紧低头。
温庞氏瞅了她一眼:“子瑶怎么了?”
“小姐她……小姐她醒了后一直在发脾气。”
“我们去看看。”
温庞氏听后眉头一皱。方良跟在她身后,大小姐会发脾气也是早有预料的了,毕竟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瘸子,不要说是女子,就是男子心里铁定都是不好受的。
温庞氏走到温子瑶屋外不远就听到了屋内她骂骂咧咧的声音,骂声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
温庞氏走进房里,瞧着倚靠在床柱上气红脸的温子瑶是满心的心疼。
“哎哟,我的子瑶啊。”
“娘。”温子瑶抬头看见温庞氏,心里的委屈就像水闸开关坏掉了般全涌了上来,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地落下。温庞氏一走进她,温子瑶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娘,她们都说我成了瘸子,这不是真的!”温子瑶指着站在一边的几个侍女。
温庞氏眼神一冷,望着侍女们厉声道:“是谁在碎嘴!”
“娘,我的腿难道真的治不好了吗?!”温子瑶紧紧地拽着温庞氏。
温庞氏沉默着没有回答。
温子瑶捂着耳朵忽然大声尖叫哭喊起来。
温庞氏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指着那些碎嘴的侍女骂道:“方良,把她们都给卖去勾栏院。让她们在勾栏院对着男人碎嘴去!”
那些侍候温子瑶的侍女吓得通通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站在一边的方良瞧着她们苍白的脸,撇了撇嘴,这些下人就是没脑子的。
萧锦跟着温夜阑来到大厅,他们刚到不久,卫葶瑜就被梅清搀扶着走了出来。因为萧乞儿没有长辈,所以他们敬茶的对象就换作了卫葶瑜,虽然这不太合规矩,不过温夜阑又断了和温家的关系,萧锦也是独自一人,倒是也没有太计较。
他们结亲的事之前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名声什么的也早就被温庞氏坑了去。这下即使外面还有人碎嘴,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闲言碎语罢。
萧锦和温夜阑给卫葶瑜敬完茶,卫葶瑜拉着温夜阑说了两句,最后碍于萧锦还在,讪讪地挥手让他们先回去了。
萧锦和温夜阑走出大厅,守在门外的梅香就迎了过来,只是却没有见着方福的身影。
萧锦余光扫了四周一圈,暗暗在心里猜想着方福的行踪。
温夜阑看了一眼正好的日头,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今日天气不错,我们走走吧。”
萧锦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点头应着。
梅香知道温夜阑的用意,适时地出声提议:“少爷,萧爷,梅兰说凉亭那边的荷花开了。”
“萧锦?”温夜阑歪头询问地看着萧锦。
“都听大少的。”萧锦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萧锦感受到了温夜阑似有若无地打量,身体不着痕迹地侧了侧。
温夜阑轻笑了两声:“走吧。”
萧锦垂眸望着温夜阑白色鞋子的后跟,在心里快速地琢磨起温夜阑此番的目的。这个走走,他可不觉得是普通的走走逛逛。
此时,方福又恰好不在,而方福的离开是不是温大少计划的呢?
他们一路走到凉亭,两人都没有说话。萧锦一直都是半低着头,视线随意地扫视着卫府内的环境。
虽然温夜阑是卫葶瑜的独子,但是他们两人住在卫家别院始终是不妥的。莫说卫葶瑜是寡妇,就是温夜阑嫁给了萧锦,如果萧锦带着他一直住在卫家别院,旁人只会说他的不是,戳他的脊梁骨,而且也不符合萧锦的作风。
萧锦越想,眉头就不自觉地轻蹙了起来。现在真是“内忧外患”同时压了过来。方福和温庞氏不会放过他,还有原身萧乞儿的身世似乎也有些问题,他还记得在牢狱时可是有人想要买了他命的。
而且他看过朱宋朝史册后,理清某些事后,大脑就一直绷着。
凉亭不远,池塘很大,荷花已经开了大半,白色的荷花在密密麻麻的碧绿圆盘中或羞怯地掩着,或大胆地冒头。嫩黄色的小莲蓬高高挺立,有些已经饱满得欲缀入清潭。
萧锦跟着温夜阑踏过连通着凉亭的石桥,石桥两边的湖下有金黄色的鲤鱼互相簇拥着吹着水泡,时不时有顽皮的会跃出水面,阳光照射在它们的鳞片上耀眼夺目。萧锦走过去,还会有几只扑腾着翅膀的蜻蜓翩跹而过,立在荷花瓣上。
萧锦和温夜阑走进了凉亭,梅香给他们斟茶倒水后便行礼退到了石桥的另一端,徒剩他们两人。
萧锦瞄了温夜阑一眼,温夜阑很是自然地寻了个位置坐下,取过茶杯轻轻地抿了抿。
萧锦暂时还未打算在温夜阑面前暴露太多,因此依然站在一边缩着肩低头瞧着自己的鞋尖。他感受到温夜阑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不到三秒就很快的移开了。
“不坐吗?”
温夜阑的声音传入萧锦的耳边。萧锦微微地抬眸,只看到温夜阑白皙的手指捏着另一只深红色的陶瓷茶杯放到了萧锦这一边。
“大少……”
“坐下吧。”温夜阑撑着下巴,黑色的长发铺散在石桌上,眼睛定定地凝视着萧锦。
萧锦的手指轻敲了大腿两下,双眸如寒潭般深不见底。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走到温夜阑的对面坐了下去,头却依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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