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了很多的赵竞仍旧看起来人高马大。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稳,坚毅,却冷酷无情。但是在看到鹿苧的那一瞬间,他冷静沉着的目光产生了一丝动摇——这孩子跟鹿逸之太像了,他在他身上可以寻到无数鹿逸之美好的影子。
赵竞慢慢的走进这家小小的咖啡屋,目光扫了一圈,将视线停留在鹿苧身上。他正缩手缩脚的缩在角落里,用一种看到恶狼般的眼神看着他。
赵竞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自己不仅亏欠了他,还伤害了他,可能这孩子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他对鹿苧微微一笑:“你这里什么咖啡味道不错,推荐一下?”
鹿苧看到他觉得自己都要说不出话来,他脑子一糊涂,说:“咖啡没了,我们关张了。”
赵竞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才下午3点,你们打烊这么早啊?”
鹿苧抱着热水壶说不出话来。
让那些保镖们都退到门外,赵竞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看到桌子中间的一小盒红色石莲,拿起来摆弄了一会儿问道:“这个叫什么名字?”
鹿苧回答:“水蜜桃。”
赵竞愣了一下:“学名就叫水蜜桃?”
鹿苧撅嘴:“石莲的一种,爸爸都叫它水蜜桃。”
赵竞一笑:“你爸爸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他把那石莲放下,抬起头来对鹿苧说,“那么站着累不累?过来坐下。”
他指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鹿苧才不想坐他对面,但赵竞说什么他又不敢不听。现在那两个人不在,没人给他撑腰,他立刻胆小如鼠。
鹿苧咬着下唇坐到他对面。
“那两个人对你怎么样?”赵竞笑眯眯的问。
“挺好的……”
“看得出来,人都胖了一圈儿。”赵竞打量着他的脸,带着一点点婴儿肥。“我听你弟弟提起过向海东,据说他现在开始涉足xx产业了?”
鹿苧哪知道向海东干嘛去了:“我对商业不太有头脑……”
赵竞笑笑:“我知道,我就是让你告诉他,会出新的扶持政策,他可以做的再进一步。我最近能休息几天,让他和宋哲文来找我,我想跟他们聊聊。”
鹿苧吓的跳起来:“聊什么?”
“你怕什么,我这个老丈人,总是要跟女婿们吃顿饭吧?”赵竞淡定的回答道。“他们在北京吗?就这个周末吧。”
鹿苧冷汗流了一脸。
“赵陆鸣,赵陆鸣!”鹿苧在赵竞走后飞速给弟弟打电话,“你爹疯了!”
赵陆鸣正在外地。上午老赵突然下令说,周末回来吃饭。
赵陆鸣心中纳闷,老赵这是怎么了?突然让他回家吃饭,这是犯的哪门子病?但是老赵下命令了他就得听,到时候就得回去。
“这有什么可说的,我爹不一直都疯着吗?”赵陆鸣懒洋洋的说。
“你爹今天突然杀到我店里,还说要请我家老宋他们吃饭!”
赵陆鸣瞪大了眼:“老赵让我周末速度滚回北京回家吃饭,不会就是为了请女婿吧?他们两个什么态度?”
“我,我还没给他俩说呢……”鹿苧讷讷的回答,“这让我怎么开口啊?”
跟女婿斗得差点出人命的老丈人,以及把丈母娘强行带走的女婿,这水火不容的关系还能上一个桌吃饭?
赵陆鸣眨眨眼:“还能怎么说?照实说呗!周末家庭聚餐,老丈人和小舅子都到场,不能空着手来。”
鹿苧头皮发麻。他打算先给宋哲文说,看看他什么态度,再跟爆脾气的向海东提这事儿。
“可爱的小文文~你干嘛呢?”鹿苧故作轻松的搅着咖啡,鹿苧胃不好,不能喝,但是喜欢泡。
“还能干嘛,刚开完会儿。”宋哲文低头看文件,“今晚我有空,回去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呃……”鹿苧咽了口唾沫,“酸菜鱼。”
“你也不能天天吃酸菜鱼吧?换一样。”今天不是向海东的日子。
说起来他们有段儿时间没一起跟他温存了。自从上次没忍住玩双龙,把鹿苧疼得哭爹喊娘,惹得他彻底炸毛之后,就禁止他俩一起来找他了。好吧,先忍一忍。
“今天没胃口。”
“谁惹得我的小心肝儿没胃口?”宋哲文低低的调笑。
鹿苧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赵竞……”
“……”
“……他请你和向海东周末过去吃饭……”那咖啡有点儿冲坏了。
“他来找过你?”宋哲文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威胁你?”
“没有没有,挺和蔼的……他还跟我亲自道歉来着,还说想跟你俩亲自赔不是。”鹿苧还补上一句,“我当时都吓傻了,他竟然跟我道歉了!”
宋哲文对赵竞是很有积怨的。但他这个人又特别贱,只要不是威胁到鹿苧,他这人只要有利可图就往上贴。再活一世,他这种贱`人性子也没改。
见钱眼开这四个字对宋哲文是最好的形容。只要能赚钱,什么道德啊什么仇恨啊统统可以扔一边。
更何况是赵竞这尊大佛,连他要烧死自己的积怨都可以抛一边。
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他是你父亲,我说他的坏话不合适,但让我就那么轻易的原谅他,也是难为我。”
鹿苧急急的说:“我不是让你原谅他,我也没原谅他呢,我就是问问你愿不愿意去……你不愿意去,我肯定不会非让你去。”
宋哲文问:“向海东怎么说?”
“我还没跟他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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