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的少年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双黑的发紫的晶莹眼眸,当时的傅天杰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他。
本以为会有一个愉快的夜晚,傅天杰打算温柔地对待这个男孩,好好度过一个让双方都愉悦的晚上,可是当那个mb不肯配合的时候,傅天杰急躁起来,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喜欢这个男生,另一方面又对这样可爱的男生却做着这种行业而感觉到气愤。他更以为挣扎、踢打、哭叫是专门安排好的戏码,起初傅天杰还配合着,跟少年拉扯几下当成情趣,当傅天杰没有耐心玩下去之后,他变得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粗暴,到最后傅天杰把男孩的手腕绑在床上这才彻底制伏,一直做到他尽兴为止。
快天亮的时候,傅天杰洗过澡,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借着窗外的曙光,他看着少年沉睡中的脸,心中有隐隐的怪异感觉,他回想着昨夜男生的挣扎,觉得……似乎这个mb做戏做得太认真了一点。
一直在床边坐到天大亮,男生也没有醒过来,傅天杰还有事,他留下丰富的小费,轻轻抚过男生的脸颊,然后离开了房间。
傅天杰回到家,接着就接到了死党的电话,原来那间小旅馆搞错了房间号也给错了钥匙,陌生人并不是俱乐部提供的「外卖」,而是一个普通的入住者,他成了那个迷乱狂暴夜晚里无辜的牺牲品,更可怕的是对方只有十六岁,还未成年。
身为律师的傅天杰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责任当然是要承担的,傅天杰赶到医院,提出「和解」与「刑事告诉」的解决方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想起他曾毫不留情的打过少年的耳光让他安静,也曾强迫他敞开身体接受,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在面对傅天杰时露出仿佛见到魔鬼的神情,虽然表面上没有流露出分毫,但是从来做事不后悔的傅天杰生平第一次在心底有了痛撤心扉的悔意。
男生可能是真的吓坏了,颤抖着嘴唇什么话也不说。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要求,在医院休养了两天就离开了,息事宁人的作法让傅天杰在离开高雄的时候走得很不心安。
重新投入未完成的学业和越来越忙碌的事务所的工作里,傅天杰却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陌生少年进入了他的梦里。他常常梦到少年的脸、身体,还有那个想忘掉、提醒过自己要忘掉却怎么也忘不掉的晚上。
以傅天杰骄傲绝决的行事作风,当少年表示不会提出刑事告诉或索赔的时候,他应该就可以放下这件事情,当它是结束了。这一次,傅天杰却怎么也放不下来,在心底某个小小角落似乎存下了傅天杰不愿意承认的什么,也许在藉着小旅馆房间的灯光,看到少年可爱容貌的一刹那,有点……喜欢他,而且也正是因为有着「喜欢」的这种心情,所以才无法忘记他。
枕着自己的手臂,傅天杰轻轻呼出一口气。当初离开高雄的时候,他不知道被他伤害的少年的姓名,后来他有问过,但死党也不知道,回复说少年怎么也不肯讲。这回应傅天杰可以理解,这种会留下一生心灵阴影的事情,他当然不愿意让别人还知道他的姓名,他甚至希望自此之后两人永不再见面。
真的没有料到那个人现在已经在自己隔壁的房间里了,还变成了他的弟弟,傅天杰有点哭笑不得。
没有被蓝初夏认出来,这让傅天杰既觉得不安,又觉得宽心。目前的状态是最好的,难不成……他要主动向蓝初夏伸出手来,说「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一年前强暴过你的人,现在我是你的哥哥了……」
不可以!少年一定将这段回忆深深埋在心底了,难道他要去掀开旧伤疤?绝对不!既然蓝初夏没有认出他,傅天杰愿意把蓝初夏当成是弟弟来看。傅天杰觉得现在他对蓝初夏越平淡越无视就越好,这样做对两个人都好。
也许是因为坐火车时间太长的缘故,躺在小床上的蓝初夏竟然睡着了,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七点,朦胧中蓝初夏觉得心里有事,猛的睁开眼睛,想起傅天杰说过外出吃饭的话,他跳下床,书桌上的钟表指标显示现在是晚上七点零五分,蓝初夏慌张地拉好衣服,抓抓头发,然后跑出房间。
果然,傅天杰已经坐在客厅里黑丝绒的长沙发上等着了。
见蓝初夏跑出来,傅天杰拾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凤眼中掠过一丝不悦,他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
蓝初夏不敢和傅天杰的目光对视,低下头站在一边。
「希望你以后和任何人约定都不要迟到。」走向门口的时候,傅天杰背对着蓝初夏这样说道。
蓝初夏乖乖地跟在傅天杰的身后,亦步亦趋。
酒店里,点好两份牛排套餐之后傅天杰才询问对方能否接受,蓝初夏不出意外的点头表示可以。
牛排送上来了,傅天杰吃了几口之后,发现蓝初夏不会使用西餐餐具,动作颇为笨拙,餐刀不时碰响餐盘。看了一会之后,注意到一旁的客人和侍应投过来的目光,傅天杰放下了他的刀叉,伸手将蓝初夏手中的餐具拿过来,替他将牛排切割成小块,然后把盘子推还给他。
蓝初夏抬起眼帘感激的望了傅天杰一下,却遭到对方的冷眼:
「如果不会用餐具或是吃不惯,刚才就应该告诉我!表达出意见来有那么难吗?」
蓝初夏心里猛地一跳,这句话似乎在傅天杰那里听到过,抿着嘴唇尽量保持没有表情,蓝初夏又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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