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父瞪他,恨得直摇头,“朽木、朽木!”又把手一抬,“即刻上路去,交接事宜有得你忙!”
张紊一咬下唇,负气般一甩袖,“走便走!”
扭头撞上了门,嘭一声,又诶哟一叫,气呼呼地出了书房。
他走了,张父长长叹气,说不清悲喜。
外边汪由和刘妈妈斜着眼睛偷觑他,教他一瞪,你推我搡,同手同脚地小跑了过去。
发配一事无从抗拒,只是由他娘出面,延迟了一日。
日轮毒辣,遍地一副明媚,独张紊一脸晦气,活像被人欠了几十条人命。
昨日他收拾行装,足足收了四个大箱子。
到要走时,他爹眼睛狠狠一瞪,“你是去哪里玩去?”扫一眼箱里器具细软,粗声粗气道,“你去了是住公房,有盆有床有笔有桌有公服,何须这些!”
下人颇为难,低声下气来请示他,“墨魁少爷,都捡出来么?”
张紊咬咬下唇,难得未发火,“拣出来罢。”
于是他今日上路,只包了几件贴身衣物,孤身一人,坐的辆单匹马车,更兼满腹嗟怨。
他平素人缘不错,可是这回走得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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