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夹,还是没勇气把它打开。
不敢看,又舍不得删……到底是什麽让我如此痛苦呢?
天台的铁门在狂风中发出一声怒吼,於吝远扭头去看,偏长的发丝纠缠在他的脸颊上。
咬牙切齿的於豪站在门边,微红的手中拽著一张残缺的纸。
於吝远的嘴角微微地扬了扬。……果然是他的性子,这麽快就冲来质问自己了。看情况一定是在没钥匙的情况下就直接把公告栏的玻璃打破了吧?真是粗鲁……
“你笑什麽?很得意是不是?”於豪走到於吝远面前,没有任何预兆,抬手就从下巴处一拳顶上。
“……!”於吝远用手扶住剧烈疼痛的下巴,没有躲闪。
“……你他妈的还是人麽?!”那张残破的纸片狠狠地被甩到了自己脸上。“这种程度的处分,你随便去和老师说一下就可以解决的吧!”
闵茹笑著和他说起公告栏张贴著处分的时候,他心里还有种荒谬的感觉。他知道,那个人就算再怎麽讨厌他,这点事还是会帮他处理好的。毕竟自己还是他挂名的弟弟;毕竟他还要考虑家里人的担心……
毕竟,他应该还会有那麽一点在乎他们之间所剩不多的感情──
“我可以。不过我不想。”
於豪听到於吝远不带感情的声线就这样从口中流出,似乎在嘲笑自己错得离谱。
“靠!”他狠狠地揪住了於吝远的衣领,用力把他压在墙上。“你这个‘乖’儿子,现在倒不在乎爸妈担心不担心了?嗯?”
“……我当然在乎。”
於吝远看上去完全没有还手的兴致,这让於豪自顾自地认为他是在摆谱给自己看,怒火更是暴涨。
“但是你要和闵茹那样麻烦的对象混在一起,迟早会出事……倒不如让爸妈注意到这件事,好好管教你……”
於豪听著於吝远说出的话,突然狂笑出声。
“哈!”他用手揪住於吝远的衣服,手腕方向一转,狠狠地将他甩在地上,在於吝远企图站起身时一脚踩住他的手肘。
“……!”好痛!
“真想让妈妈看看她口中骄傲的儿子,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每每说著害怕父母担心难过,却只是因为自己不按他的意思去做,便打破了一直以来用惯的理由。
曾经他还以为,於吝远就算再虚伪,起码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孝子……现在看来却不尽然。
连自己的血亲都不担心,他还能指望他怎麽对待自己这个挂名的弟弟?
与你的距离{16}兄弟文不喜勿入!
於吝远趴在布满尘埃的水泥地上,也不抵抗辩解,只是苦笑著将脸埋在大衣高高的领口中,仿佛放弃了自己一样。
於豪冷冷地俯视他毫不抵抗的身躯,心里的恨发疯一般熊熊燃烧著:“看你这副心虚的样子……真让人想吐……”
不在乎周围的人,不在乎父母,不在乎我,现在就连自己也不在乎了麽?
“……。”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麽?!我就是偏要和她混在一起,你这张pò_chù分我不稀罕!”
“……。”
“你干脆直接让校长发两张退学通知……好让我可以离开学校,可以再也不用看见你这个伪君子!”
“……。”
於吝远自始至终的沈默让於豪的怒火无处发泄,渐渐觉得自己似乎在上演一场独角闹剧……
“可恶!”他抬起脚,狠狠地踢了於吝远被踩伤的肘关节,就在要转身离开之际──
“你就这麽喜欢她麽……”
於吝远轻轻的声音在於豪背後响起,像无形而柔软的丝线捆住了自己的步伐。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这麽喜欢她?”
喜欢到处分不计较,甚至退学也无所谓?还是──
恨我到连看著我都受不了的地步?
於吝远缓缓坐起身,用没受伤的手揉著刺痛的肘部。於豪挺拔的身躯在风中背对於吝远站著,即使正是寒冬时分,他也只穿了一件单衣,还将长袖高高挽起。
那个总是跑来粘住自己叫著“最喜欢哥哥”,个头比自己矮很多的小小孩,最後跑到哪里去了?
是在什麽地方迷路了麽?还是前方的自己跑得太快,他还没能追上这样的步伐……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就总是用这样的言语说服自己。
一定有某天,他能跑回自己身边,像从前一样用好看的墨绿色瞳孔朝他温暖地微笑。
可是……
可是──
“……。”
於吝远声音中的脆弱无端地令於豪的胸口抽搐著疼痛。他回头去看於吝远的表情,发现他的目光虽然在自己身上,却根本不是看著自己……就像透过他的身躯在看著什麽很眷恋的事物。
那种空洞让他走近几步,强忍著莫名的心痛和想扶起他的冲动。
高高在上的你,为什麽也会有这种眼神?一直以来所有的事都顺著你的意思发展,你还有什麽不满意的?
於豪最後还是压低声音缓缓地开了口。“……我喜欢谁干你屁事。”
於吝远看著於豪迅速地转身走开,直到他重重地摔上天台的铁门都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手肘的疼痛只像幻觉一般时隐时现,却可以真实地感觉到风在自己体腔内穿越来去的空虚。
小豪,我并不想这麽对你。可是我不知道有什麽更好的方法……
怕你走错路,怕你受伤……最後好像还是伤害了你,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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