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升了一些,西王母轻轻地笑了一声。
“闯了祸才知道来领人。”
青虬忙挡到厉衡面前,向她赔礼道:“新晋小仙不知礼数。容在下将其领回族内严加管束,得罪之处,还望王母海涵。”
西王母根本不去看他,反而又对厉衡道:“能够对本宫如此说话的仙人,你倒是第一位,本宫依旧欣赏你,或许等你将恩情偿还了,也能考虑一下瑶池福地。”她顿了顿,这才又吩咐女仙们道:“摆驾回宫。”
於是青虬与厉衡便在原地直到西王母离开,仙籍司的院子里这才恢复了平静。
“你好大的胆子。”青虬望著远天未曾散去的祥云,冷笑了一声:“连龙君都未必敢当面对她有所不敬。”
厉衡起身掸了掸膝上的尘土,淡然道:“这不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麽。”
青虬又是一声怪笑:“她饶了你这第一次,却难保不记在心里。虽说这里是天上,其中的险恶比之人间,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有,你来过仙籍司、尤其是遇见西王母的这些事,万万不能对别人讲,不然你我都会有麻烦。”
虽然不知是什麽“麻烦”,厉衡依旧点了点头,便跟在青虬身後向天渡走去。
鳞族的属地,深藏於一片浩瀚云海中,四围方圆五百里的迷阵,若非有内行人英灵,断不可能寻著门道进来。
此刻,厉衡跟著青虬,很快便来至巍峨的宫门前,待嵌满了红宝石的大门开启,那玉树珠华便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了他面前。
经由回绕过前後十余进的殿堂,厉衡终於在後花园的青玉树下见到了敖缙。
人前不可一世的君主,此刻负著手立在假山边,一身玄素衣袍,凛然如冰山一般。厉衡主动上前施礼,敖缙这才悠悠地转过身来。
方才数日不见,敖缙居然略形苍老,倒不是面目发生了多少改变,而是眼曈中的神采,仿佛被什麽东西夺去了。
隐约觉得此事该与南雀有关,但厉衡明智地保持沈默。敖缙见了他来,只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先来见见鳞族的大将。”
说著的,他拈了一下响指,青玉巨树後面便出现了三道人影,均做戎装打扮。而青虬也走了过去,与他们立在一处。
厉衡不动声色地打量著眼前四人,已经猜到了他们便是鳞族“春夏秋冬”四将。其余三人的气质与青虬不尽相同,但厉衡能够感觉到同样血腥的气息与傲慢,更听见他们以或低或高的音调共同说道:“愿与厉将军共灭羽贼!”
厉衡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敖缙却拂了衣袖道:“本王乏了,你们便好自相处,青虬,待会儿依旧带著厉衡在宫里走走。”接著,又对厉衡道:“过一个时辰,你再去流玉阁找本王。”说完,便自顾离去了。
35
四人中,惟青虬与厉衡已有些交流,於是做主将其余三位依次介绍了,而後便自然涉及了鳞族与羽仙的千年恩怨。
从交战一方口中重现的历史自然带有强烈的扭曲。其实厉衡也看得出来,鳞族之人具有强烈的排他意识,甚至对於自己这个兽仙,也存在著若隐若现的敌意;而真正令他感到不悦与奇怪的是:就连拥有王族血统的柳睿,竟然也沦为他们公然讥笑的对象。
“说到那人,空有王族血统,却弱小得如同一个娈童,光会跳跳傩舞有什麽用?我族不需要上不了战场的废物!”
“蛇便是蛇,当初老龙君让我们这麽称呼,便也是不认他这个後人了。”
这番诋毁竟获得众人一致首肯。
厉衡对於柳睿本就有些思念之情,此刻便更觉得刺耳。而偏这时,青虬还拍了他的肩膀道:“厉将军大约不知柳睿此人,便是龙宫里第一蠹虫,血又不纯,只充作巫傩一般的作用,却一心想要高攀我们龙君,可算是那南雀之後最令人不齿的角色。”
另一将随即附和:“厉将军日後也不要与此人牵扯,族中重视血脉,此等杂种将来也不会有多大前程。”
厉衡的脸色终於完全阴沈下来,一字一句地回答他们:“或许各位还不知道,若没有柳睿相助,在下更本无法来到这里。各位更不会知道,就在昨日,在下许诺,要维护蛇三公子一生的周全。”
他这一番大胆的坦白,自然令在场之人无比讶异。
青虬哑然失笑道:“你果然和蛇三……”
厉衡再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转身离开了花园。
龙宫虽大,但是流玉阁并不难找。他准备在直接往流玉阁内去找敖缙。
“豹君果然不同凡响,换成别人可不敢一次与四大将军冲突。”
敖缙望著堂下一脸平静的厉衡,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他虽靠在软榻上,却仿佛是刚从外面归来,衣裾略显潮湿,且留有两片玉色透明的花瓣,并不是宫中常见种类。然而厉衡权当没有看见,只回应道:“厉某也无意顶撞,只是事关家人名誉,厉某忍无可忍。”
“你们都已经以家人相称了?”敖缙颇为意外地挑了眉,“本王真看不出,你竟还是情场高人。”
厉衡随即笑道:“在下也不明白,几个与我素无关系的将军们,为何会突然在我面前说出诋毁柳睿的言语?”
敖缙也跟著冷笑了一声。
“要看两个人是否两情相悦,最好的办法便是看他们能否彼此维护。本王这样安排,无非也是好奇,看看你与柳睿究竟到了什麽地步。不过族内对於他的血统,确实颇多不屑,将军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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