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又一次扑上来,湿漉漉的像是从河里来的水鬼,子弹已经打光,连大刀都已经砍开了口,金常顺依然发起了冲锋命令,身边的士兵已经只剩下十九个,一个团打到现在活着的还不足两个班,也许这一次怕是最后一次冲锋了,这拿大刀的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杀敌。
“弟兄们,让我们再次冲锋,杀敌为国!”
“杀!”
士兵们有些能自己站住,而有几个只能是相卫扶持着才能站稳,甚至有一个是用爬的,团长军令已下,就算是要用爬的,他也要发起冲锋。
“哒哒哒哒啦哒……”
耳边传来了军号声,像是真实又像是幻觉,敌我双方已经拼斗在一起,金常顺倒下的时候,努力的回过头去看那已对千疮百孔却依然迎风飘扬的战旗。此时他的心中是有遗憾的,只差两个小时,他们就能完成坚守三十六个小时的任务,可惜他们已经无法再支持了。一千五百个兄弟永远的倒在了这片阵地,战前他们素不相识,战后他们密不可分。
突然,金常顺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到了援军,是的,他们军容硬朗,英气勃发,他们来了,提前了两个小时……
“金常顺团长及其所部全体阵亡……”通讯兵含泪向周天柱报告道。
周天柱叹了口气,这是他早已经料到的。金常顺是他的同村好友,但凡是有一点办法,他都不愿意金常顺死掉,可是他无能为力,因为这是战争,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做为战区指挥官,周天柱必须要眼观大局,需要做出牺牲的只能含泪牺牲。
周天柱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通讯兵把金常顺及其部下的事迹战果记录下来,他们是为保护光明帝国而牺牲的,人们应该永远的记住他们。至于自己,周天柱没让士兵做任何的记录,名利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他只希望死后能葬入家族祖坟,那样他就能再和老父亲相聚。
战斗依然在继续,时间一晃过去七天,滩头阵地依然在光明帝国的部队手中,虽然为此他们已经损失了三个团和两个独立联队,但他们并没有让黑暗帝国人迈过去一步。
周天柱此时手里只剩下不足十万人,全军伤亡过半,唯一没有动过的只有八个团的总预备队,这是他最后的命根子,他早已经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动用这八个团,而胡忧的一纸命令却要要走周天柱八个团中的六个。
“少帅,第二战线已对严重吃紧,你再拿走我六个团,我怕要死给你看了。”接到命令的周天柱几乎都要哭了,可胡忧是全军主帅,他的命令在战时甚至比朱芳菲女王的命令都管用,周天柱就算是再舍不得也要执行,而且是必须立时执行。
周天柱实在是舍不得自己的六个团,于是他留了个心眼,把自己的副官周林仕调派为六个团的指挥官。周林仕也姓周,但并不是周天柱的亲戚,他也是靠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的。
“这可是我最后的家底了。”周天柱无限不舍的说道。
“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帮你看好他们。”周林仕严肃道。
“不!”周天柱一摆手道:“少帅调走你们肯定有重要的意义,你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少帅的命令,一切以大局为重,不可阳奉阴违!”
“是,属下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周林仕依令起程,带走了周天柱的不舍。他也不知道胡忧要让他们去干什么,而胡忧下达的第一条命令是让他们一天之内翻过金鸡岭后的清阳山,直插黑水湖。
清阳山山高林密,跟本无路可走,到黑水湖的直线距离更有八十里之多,这又是要翻山又是要赶路的,全凭一双脚,这命令真是非常不解理。
但命令必须执行,周林仕一嘴牙命令丢掉除武器弹药之内的一切辎重,就算是用爬的也必须在即定的时间内赶到黑水湖。
这一路真的非常难走,山高树密,白天都不太能看清楚路,晚上更是难走,不时出默毒蛇野兽,一个不小心就有士兵中标。为了赶路,六个团至少有一百二十个士兵永远的倒在路上。这可是整整一个连的部队呀,周林仕那个心痛得,暗暗在心里发誓,如果这被证明是胡忧一次错误的指挥,战后他一定到胡忧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娘。
本以为赶到黑水湖就算是完事,哪知道胡忧的命令又来了,他命令周林仕再次急行军赶往距离黑水湖六十五公里外的当阳坡,这同样是一条及其难走的路,而且胡忧给的时间只有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赶走六十五公里,这说起来不算苛刻,可他们不是空手的,这已经扛着武器弹药跑了八十公里的山路外加翻过一座海拔一千三百多米的清阳山,到现在水都没有喝一口就又要在六个小时内赶到,这不是要命吗。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从清阳山转到出发的话,非但不需要经过黑水河,而且还能更快到达当阳坡,如果胡忧一开始的命令就是当阳坡,他们就用不着牺牲那一百二十个士兵了。
有人骂胡忧是不是不识路弄出这么一个瞎指挥的命令,周林仕心里也在骂,但他还必须要执行胡忧的命令,带队赶往当阳坡。
赶到当阳坡时,周林仕身上的衣服有一件算一件全都汗湿了,从黑水湖过来说是六十五里,可那是直线距离呀,这一路过来的实际距离怕是得有一百里上下,谁不累得个半死。
“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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