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妈刚转身,一眼看见了进退不得的欧阳,她扯着嗓子加上一句:“太太,欧阳先生来了”冷太太和白夫人商定了婚事,正在为下定礼的事情发愁。人家白家肯定是要风光的把清秋去娶过去,固然是人家看重清秋。她应该为了女儿被婆家看重高兴,可是她也不能把姑娘白白的送出去。陪嫁什么也要好看,历来是嫁妆聘礼相当,可是他们家拿什么给女儿置办风光的嫁妆呢。冷太太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酸,这几天不是看着女儿舒心的暗笑,就是为了嫁妆的事情愁眉苦脸。
忽然听着白绍仪来了,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年前几天白绍仪都要长在冷家了,刚定亲一对小两口肯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白绍仪为人办事诚恳,她也不用担心白绍仪做出出格的事情。倒是韩妈忽然喊着欧阳先生来了,冷太太忽然想起欧阳于坚也对着她女儿有点意思,他若是知道了清秋和白绍仪定亲的事情,万一闹点幺蛾子怎么办?
冷太太忙着出来,当头看见白绍仪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笑眯眯的过来,他身后跟着欧阳于坚,黑着脸和锅底有一比!“伯母今天身体还好,今天外面都在迎财神呢,我也该对着伯母说恭喜了!上次的阿胶糕您吃着还好,若是不错我再送些。”白绍仪对着冷太太笑眯眯的拜年说恭喜,韩妈在边上笑着说:“白先生真是个讲究的人,您早就给我们太太拜年了,以后您每天都来,还要从初一到十五每天都给我们太太说吉祥话不成。可是真稀罕,大冷的天还有鲜花!”
冷太太嗔着韩妈:“快点请客人进去,你去端茶。”欧阳于坚看着白绍仪对着的冷太太献殷勤,才猛地醒悟过来,现在还是过年呢,他竟然每一句问候的话,反而一上来就被白绍仪抢先了。欧阳于坚想给冷太太问好拜年,但是看着冷太太对着白绍仪嘘寒问暖的样子,他心里一阵的不舒服,到了嘴边的祝福话也就咽回去了。
欧阳于坚戳在那里黑着脸,冷太太悄悄地打量着欧阳的表情,有点紧张了,怎么一副上门要账的嘴脸,莫非是他是来捣乱的?想到这里冷太太对着欧阳的态度更不好了。欧阳觉自己被冷淡嫌弃了,肯定是冷太太嫌弃自己的出身不如白绍仪,他觉得清秋算是被母亲给害了。俩个人还没说话就已经心里互相存了疙瘩了,冷太太也不好在小辈跟前失了仪态,她尽量把不悦藏起来,对着欧阳点点头:“欧阳先生来了,令堂的身体如何?”
欧阳于坚觉得冷太太很虚伪,也就不阴不阳的说:“还好,家母身体意向书那个样子,没什么好不好的。”
气氛顿时僵在当地,这个时候帘子一掀开清秋进来了,白绍仪的眼睛立刻贴在了清秋身上,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是清秋本来比西施还好看呢。“上次你送我的水仙已经都开放了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水仙花,给你送来一点玫瑰花。”白绍仪把玫瑰捧到清秋跟前,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清秋忍不住脸上一红,她还是接过来白绍仪的花,轻轻的凑到鼻子前,玫瑰的甜蜜气味渗进了她的心里。
冷太太看着清秋和白绍仪的样子,心里放下大半,白绍仪对着女儿是真心的,在一边的欧阳于坚看着清秋和白绍仪眉来眼去越发的不舒服,冷太太瞄一眼欧阳的黑脸,暗恨他不知趣。“欧阳先生是来有什么事情么?”冷太太先发制人,问起来欧阳的来意。
欧阳于坚刚才在门外一肚子的话顿时全说不出来了,清秋其实早就看见欧阳于坚来了,只是欧阳的性格越发尖利,和他说话有种被逼得喘不上气的感觉。清秋把玫瑰花递给韩妈:“你去找个花瓶放在里面养着吧。欧阳先生也来了,按理说我该约上几位同学先去给先生拜年的,可是这个假期太忙了。竟然疏忽了忘记了给先生拜年。真是怠慢了。”
清秋万全拿着欧阳当成师长,不动声色的把距离拉开了。欧阳听着清秋的话,更加郁闷伤心,只好强笑着说:“我只是顺路来看看你,什么过年不过年的。我是个不合时宜的人,一向不会说别人喜欢听吉祥话,更不会奴颜媚骨做出来奉承人的事情。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单独说,你能出来一下么?”
冷太太顿时不愿意了,她刚要张嘴把欧阳于坚要堵回去,谁知清秋却万全不在意笑着说:“欧阳先生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我妈妈破伤风刚好,大家进进出出,很容易受风。欧阳先生是有思想的青年,肯定也没什么不好给别人听见的话。”
白绍仪听着清秋的话,仿佛卸下个沉重的担子,如释重负的笑了。欧阳于坚好像看个怪物似得紧盯着清秋,欧阳于坚的脸色瞬间黑的和下雪之前天上的乌云似得,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恨不得用眼光把清秋的心给剜出来,把她到底在想什么看个明白。白绍仪不动声色观察着欧阳的神色,唯恐他做出来出格的事情。好在欧阳于坚只是站在那里和石头似僵了一会,半晌他才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句话:“看起来什么话对你都没任何作用了,希望你不要对自己的选择后悔,再有就是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我会愿意随时帮你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绍仪不悦挑起一边眉毛,预备着呛欧阳几句,可是没等着大家回过神,欧阳于坚就裹挟着寒气走了。
“韩妈,你去送送欧阳先生!”冷太太恨不得把欧阳于坚拿着笤帚赶出去,欧阳于坚这个人当初看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她也不是没动过心思。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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