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会赵忠恕派来的车子果真来了,看着从车上下来的赵忠恕,清秋有点诧异,她对着白绍仪说:“怎么老赵亲自来了?你不是说只是派车来么?”清秋想着这几天一直没见到赵忠恕,那天赵一涵来也是含糊不清,今天见着老赵,她很想问问秀芝的情况。尽管在秀芝和赵一涵的事情上,清秋站在赵一涵那边。可是秀芝和冷太太的关系,清秋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了。
赵忠恕一脸春风的进来,他眉眼之间带着得意之色,就好像遇见了好事:“哈哈,你可要出名了。现在的舆论环境只要沾上日本都是头条。按着线索我们果然查出来孟清莲和日本人有牵连。北平的日盛公司就是日本间谍的据点,按着账目顺序整理过去,日盛和孟清莲金华公司来往频繁,到了公审的时候记者们兴奋地要爆掉了。”赵忠恕忽然发现茶几上没来得及收起来盒子,眼光在清秋和白绍仪之间来回的扫视着:“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你若是不方便,就在家陪着太太吧。等着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晚上再来和你说话。”白绍仪听着赵忠恕的话眼神一亮:“我没事,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样快,我还担心等着开庭了,我们手上没决定性的证据不会有预想的效果。我就放心了。”白绍仪对着清秋送去个放心的眼神和赵忠恕还是走了。
清秋送丈夫到门前,她拿着白绍仪的帽子,微微蹙眉低声的说:“你在外面万事小心。我等着放学了就去接元元和小彘回家。”
“你还是给大嫂打电话吧。今天哪里也别去。”白绍仪说着摸摸清秋的脸颊,依依不舍的和妻子告别。对于妻子这位追求者,白绍仪还真是费心思。赵忠恕早就出了门坐在车子上不耐烦按下喇叭。清秋忙着推开丈夫:“你放心我不会办傻事的。老赵都等的着急了,你还是快点走吧,省的叫他久等了。”
“他么,那里是等的着急了,分明是见不得别人夫妻感情好。”白绍仪嘲讽弯起嘴角,和妻子告别。
等着白绍仪离开了,清秋站在门厅发一会呆,桃花迟疑着上前,打量着清秋试探着说:“少奶奶不舒服么?不如上去回房间休息。或者干脆请个大夫来看看。从那天回来,就看着不怎么好。可能是外面的饭菜不合脾胃,少奶奶一向是不喜欢外面的饭菜的,嫌弃他们做的不干净。若是不好不如趁早请个大夫看看。那个什么吴太太的,真是的。以前她三天两头的给咱们家送什么燕窝,海参和干鲍鱼,又请少奶奶出去吃饭。她这个人真是奇怪,送礼都是投其所好,她偏生是送少奶奶不喜欢的东西。”桃花认为清秋一定是在外面吃的不对付,才会不舒服的。
桃花的话叫清秋眼心里一动,她对着桃花说:“你叫张妈来,你们两个先放下手上的事情,我要找个东西。”说着张妈正进来请示清秋今天的菜单子。清秋忙着对张妈说:“不拘什么你叫厨子自己看着办吧,你还记得我有个插屏是雕漆螺钿的,上面是鸳鸯的样子。那个东西放在哪里了?”
张妈被清秋问起来也是一怔,她想了半天才说:“少奶奶说的那个东西我似乎记着放在那个箱子里面了。我记得那个还是少奶奶结婚的时候有人送的礼物呢。当初收拾东西,夫人还说这个东西不好,人家都是送鸳鸯戏水的样子,独独那个插屏上是一对鸳鸯在树上对着。不过做工还是不错的。少奶奶怎么想起来要那个东西了。当初少奶奶嫁过来的时候,那样东西就跟着礼物放在一起,少奶奶和夫人看了就收起来。又是在北平,又是来上海的,那里能一下子找出来呢。少奶奶别着急,那样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横竖不会丢的。我和桃花下午开了箱子慢慢的找吧。难道是少奶奶那个朋友要结婚了。”张妈絮絮叨叨的扶着清秋在沙发上坐下来。她跟着白夫人,在白家伺候的多年了,张妈不像桃花年轻没经历过世事。她似乎察觉出来家里好像发生些异常的事情。
清秋等不得张妈啰嗦,她一摆手:“我下午就要用呢,那个东西我虽然记不得是谁送的,可是眼前正正对景。你别管,只管拿出来给我。要小心些别碰坏了。”
张妈在白家多年,她伺候清秋也是时间长了,从没见过清秋如此着急,身为下人她也不好再说,只带着桃花去找那个盒子。
一会张妈带着桃花从地下室出来,她手上拿着个黄色油布包裹的盒子,桃花在后面拿着手电筒:“地下室的灯都坏了,该叫人修理修理了。这个东西一直没动,没准送礼的帖子还在。”清秋顾不上油布包裹上轻微的一层灰尘,她打开油布里面露出来个精致的妆奁盒子。红漆雕花,镶嵌着螺钿鸳鸯图,黄铜的锁扣合页都是镀金的,看起来这个盒子做工不错,被冷落了多年竟然还是保存良好,并无开裂和损坏。
清秋盯着那个盒子上的图案,螺钿和各色碧玺在盒子上堆砌出来栩栩如生的两株树,那两株树一左一右的长着,枝干伸向彼此,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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