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花二十块钱请阿娜尔汗帮我认一认那纸片,但她拒绝了我的钱,却为我解释了上面的意思。在我的心里,阿娜尔汗老师是纯朴的、友善的,当然那时她也是震惊的。
因为那张纸片确实是热依罕的父亲所写,内容措辞很强烈,他明确地说我的左边肋骨断了六根,右脚大趾骨也断了,要我养好伤,马上滚出alt,滚出xj,滚回内地去,不要再和热依罕联系;如果我还要留下来,他会将我活埋或者晒死!当然,他没有骂我,给了我一条生路,还说会到时候如果我穷困,他不介意给我买好所有的票,显得他依然大方、文明、尊重生命。当然,他留下了一长串他的大名,但我至今只愿意叫他斯大林。
阿娜尔汗老师读完纸片上的文字后,震惊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呵呵,那个时候,她居然忽略了我的伤势。女人都有好奇的心,不分种族。
当时我筋疲力尽,身上已痛得不行了,对阿娜尔汗老师说了声“谢谢”之后,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伤势,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alt市的医院里了。我看见了善良的阿娜尔汗老师,还有她的丈夫阿木瓦尔先生。他们告诉我说,镇上的医生建议把我送到市里,所以他们就来了。他们也简直不敢相信,我能忍着那么大的痛楚走了六公里才到达小镇。其实,谁都想活命,在与死神相斗的时候,人才是潜力无穷的。
对于这对教师夫妇,我至今感激,当他们是大哥和嫂子,还常和他们联系。我曾想用我们汉人的方式——给钱表谢意,他们拒绝了,说只要我能平安、能记得他们、能常回去看望他们,这已经很好了。
不过,后来我还是出了一笔钱,把小学修整了,特别是建设了一个五人制足球场和一个七人制的足球场,给学校添了一些运动设施。当我回去看望阿娜尔汗夫妇的时候,看到孩子们在运动场上愉快地玩耍、训练,我很欣慰,还教他们玩球、训练他们的技术,我是他们的客座教授。
特别又是的孩子们夺得了省际五人制足球赛冠军的时候,我听说了,真的很激动;也在阿木瓦尔发来的视频里看到他们夫妇激动的泪。只是那时候,他们夫妇已经苍老了许多,一生的精力都奉献的教育。而他们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现在也在alt市里教书;在他们的家庭来说,奉献便是一种高尚的传统。
那个夏天,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来月,全是阿娜尔汗夫妇轮流照看着我,我亲切地叫他们大哥和嫂子。他们也清楚地知道了我和热依罕之间的爱情,是的,当我对他们描述的时候,所展现的只有爱情,没有别的——
比如豪门梦。当他们了解一切的时候,很感慨,但也无奈。
阿娜尔汗嫂子说,热依罕的父亲是alt市里很有名的有钱人,不但有全xj最大的金矿,还有一家外贸大公司和一家地产公司,alt几乎一半的房子是他盖的。他年轻时候杀过人,方式就是活埋和晒死。她叫我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就不要再想热依罕了,伤好了回内地去吧!
阿木瓦尔大哥也无奈地说,爱情是没有种族界限的,但热依罕的父这个有钱人是惹不起的。他也同意妻子的观点,叫我伤好了回内地去,至少在热依罕结婚以后不要回去。
阿娜尔汗嫂子还说,要是热依罕出嫁,婚礼一定会很轰动,她到时候会通知我的。呵呵,这个嫂子真的很直爽、淳朴。
这样异族大哥和嫂子的说法,让我的内心无法燃起对爱情的渴望和为之抗争的勇气,我是个懦夫,因为我怕被活埋或者晒死。显然,热依罕与我交往的时候,并没有说及他父亲的残暴,也许在女儿的眼前,斯大林只是个父亲。
在那个区域,有时候法律不靠谱,我又是个穷人,更不奢望能和一年能为国家创造税收几千万的斯大林对抗,更何况斯大林是个神通广大的人,他的保镖经常到医院里来关注我的伤势情况,并且威胁过我。面对那样的威胁,我只能无言默然;阿木尔瓦大哥和阿娜尔汗嫂子也不敢说什么,他们有知识,但没有力量。
我不能不承认的是,在医院的日子里,我对热依罕的思念变得很浓很浓。思念这种东西,很折磨人,但我刚开始很痛苦,后来就习惯了,也许是我接受了现实——美丽的紫罗兰她是真主派给斯大林的天使,而我,是斯大林眼里的一砣屎。现实也是一把锋利的刀,走在刀背上很安全,但要踩着刀刃走,会伤得很惨。
但我在伤好以后,市的时候,我还是求了阿娜尔汗嫂子一件事情,请她帮我联系热依罕,转告热依罕——我爱她,但我将为了活着而离开这里,回到内地,在她婚后再回去看她。
遗憾的是,热依罕的手机打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她,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不认识热依罕。面对这样的现实,我和阿娜尔汗嫂子只能相视苦笑。
和热依罕的失联,能让我想到很多,但我不想说我如何牵挂她面对着或者经历着怎么样的生活,因为都没有意义了——她还是真主的天使,而我还是我,一个即将滚回内地的穷小子。
就在斯大林的一个保镖逼迫我出院滚回内地的第二天早上,阿木瓦尔大哥和阿娜尔汗嫂子接我出院时,一个年轻的汉族护士走进来,给了我一把小钥匙。就是这一把稍有些锈迹的小钥匙,它彻底扭转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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