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悄然而过。
第三日,天空依旧放晴,万里无云。
这两天里,李利没有再与周瑜单独碰面,除了每天赴宴之外,再无深入交谈。
倒是鲁肃这两天与周瑜同寝同食,相谈甚欢,交情深厚。
至于他们之间说些什么,李利只字不问。
即使是鲁肃想说,李利也是摆手制止,藉此表明态度,绝不干涉他和周瑜的私交。
时至中午,周瑜再度登门相邀李利赴宴,不过筵席不是摆在后堂,而是县府后山半山腰上的梨园之中。
事实上,李利早上就准备向周瑜辞行,可惜一直找不到周瑜,无奈之下才拖延至中午。而鲁肃也一再劝说他再等等,待直接说明来意之后,再走不迟。
实际上,李利早已对此行不抱任何希望了。
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将近三天时间,以周瑜的睿智头脑,他不可能不知道李利此行用意,甚至两日前初次见面时,他就已经知道李利等人为何而来。然而周瑜这两天一直躲着李利,无形中已然表明自身态度,只差没有当面说破而已。
有鉴于此,再留在这里已然毫无意义,所以李利不想多说什么,直接辞行离去便是,何必自讨没趣。
怎奈鲁肃不愿轻言放弃,执意坚持劝说周瑜,没有得到周瑜明确答复之前,他就不会离开。作为兄弟,眼见鲁肃如此坚决。李利还能说什么,只能耐心等待两日。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
此刻,消失一个上午的周瑜突然现身,还将宴席摆在后山梨园之中,此举着实耐人寻味。
不过,不管如何,李利居巢之行即将有结果了,成与不成就在梨园宴席之上揭晓。
梨园距离县府后院三百步之遥,园中梨树枝繁叶茂。绿树成荫,核桃大的青梨悬于枝节之上,还需生长数月,待秋天方可成熟。
跟随周瑜走在梨园之中,李利稍稍扫视后山,发现这座山当真不小,南北走向横跨方圆数十里。郁郁葱葱,除了县府所在地稍微平缓一些之外,余下山林尽皆陡峭林密,十分险峻。
顿时间,李利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桓飞,没有任何眼神暗示。只是简简单单回头看一眼,随即紧跟周瑜向山腰凉亭走去。
“兄长请入席。”看到李利走进凉亭,早已等候于此的鲁肃立即起身行礼,请李利主位落座。
“嗯?”李利沉吟一声,既而微笑说道:“公瑾是地主。理应上座,我等即为宾客。强宾不压主,岂可僭越!呵呵呵!”
“文昌兄无须谦让,这个主位只有你能坐得,我周瑜若是坐上去,那才是僭越之举!”周瑜满脸笑意地将李利请上主位,随之他和鲁肃一左一右两旁入座。
坐下后,周瑜恍然发现刚才还跟在后面的桓飞居然跟上来,而今已然不见踪迹。
当即周瑜脸色微变,眉头轻轻跳动,佯作不经意地问道:“飞虎将军何在,他为何不来入席就坐?”
李利微微一笑,坦言道:“飞虎担心出事,故而留在园中巡视警戒。这也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之前就是因为我等疏忽大意,以致被兖州曹操麾下的夏侯兄弟设计刺杀。今日再入山林,他便顿生警觉,执意巡视一番才能放心。小心无大错,请公瑾见谅。”
这番话,李利说得十分坦诚,不遮不掩,直言相告。
不过实话最伤人。鲁肃闻言后,脸颊微红,张口欲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不出口。
与鲁肃相比,周瑜倒是显得极其坦然,神情顿愕之后,脸色随即恢复如常。起身亲自给李利斟上一杯酒之后,他含笑说道:“其实文昌兄不用解释,我也能理解。换做是我,亦会如此,正如文昌兄所言,小心无大错,有备才能无患嘛。如此也好,我等三人今日便可开怀畅饮,无所不谈!”
“公瑾实乃通情达理之人,令我深感惭愧。”李利微笑颔首,举起酒樽,起身说道:“来,这第一盏酒权当我向公瑾赔罪,公瑾请!”
“子敬,我等三人同饮!”周瑜欣然举杯,既而一饮而尽。
落座后,周瑜笑眯眯地看着李利,意味深长地说道:“文昌兄刚才所为,恐怕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甚至有可能得罪主家,这一点文昌兄定然是心知肚明。既如此,文昌兄为何还要直言相告呢?”
李利闻言一笑,伸手替周瑜斟上一杯酒,转而再给鲁肃和自己杯中斟满,既而自顾饮酒,没有正面答话。
“哈哈哈!”周瑜见状哈哈大笑,随之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既而询问道:“文昌兄此番来意,子敬已对我说过多次,难道文昌兄就不担心我会因刚才之事而怀恨在心吗?”
李利闻言后,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迅速敛起,神色平静地说道:“如果公瑾决意不愿投效于我,那我固然会非常失望,但最伤心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直视公瑾为兄弟的子敬。此外,公瑾拒绝我的招揽,损失最大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公瑾自己。”
“哦?文昌兄何以如此自信,难道仅凭长安城中的天子亦或是三十万西凉军?”周瑜接声问道。
李利微微摇头说道:“不是我李利妄自尊大,而是实力决定一切。自从我两年前整合西凉军之后,留给天下诸侯积蓄实力,扩张地盘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今我麾下西凉军已经休养生息将近两年,百姓已然能够自给自足,这就让我可以腾出手来伺机出兵。只有不调动西凉军全部兵力,仅是三五万兵马出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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