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入口,椿笙当真觉得全身的筋脉像是都还给自己了一样,没有那么疼了,刚刚的疼还让她心有余悸,在汐枫阴冷的眼神下,她开始回想起那日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
椿笙缓缓地说:“那日我同公主一同从清心殿中出来,公主说要用毒害二皇子,接过在假山之后发现有人听到了不该听到了东西……”
那日,紫姬靠近假山,用威胁的声音问:“是谁在那里?快出来!”
正源从假山中出来,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对着秦颜大声说道:“你……这个坏女人!你……居然这么歹毒!我要到……官府去告你!”
说完,正源被秦颜和紫姬的眼神吓到,马上从西门跑了出去,秦颜盛怒,“大胆,哪来的野孩子,去给本公主抓住他!”
紫姬和椿笙闻声马上向着西门奔跑而去,西门一出,经过一条小路,就到了玲珑阁的后方,玲珑阁后门无门无窗,故无人看管,这里的人是最少的。
正源往前跑,但是不熟悉宫里的路,只能见路就跑,但是他也毕竟害怕,而且也是小孩子,跑起来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椿笙颤抖着对汐枫说:“那日我害怕极了,我怕公主的事情败露,我只能跟在紫姬姑姑的身后去追那个孩子……”
汐枫听到正源那日的遭遇,想起那极度苍白的面孔,还有脖颈之后被戳出的那一个洞,当下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鲜红的双眼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可怕。还未等椿笙从恐惧中逃离出来,汐枫就马上暴躁地擒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椿笙的脖颈,用极度凶残的声音问:“然后呢!”
第六十一章 滑胎
汐枫暴躁地擒住还在瑟瑟发抖的椿笙的脖颈,用极度凶残的声音问:“然后呢!”
椿笙被扣住了咽喉,喘不过气来,不住地挣扎,汐枫有想知道的东西,这才把手松开。椿笙伏在地上不住地咳嗽,然后才说道:“到了玲珑塔的时候,那孩子就跑不动了,见我们靠近也不住地颤抖,我本想着抓他回去让公主处置的……”
那时,正源害怕极了,但是他被紫姬抓住了,转过身时,他满眼的无助,却没有开口求饶。椿笙接着说:“谁知道紫姬姑姑一抓住他的衣领,见他转过身,绕到身后,从发髻上拔下了一根较粗的银钗,便一钗狠狠地戳进了那孩童的脖颈后方。”
当时,正源痛苦地大喊了一声:“啊……”见到鲜血喷涌出来的椿笙也有点慌了,当场就软了腿,颤抖着问:“紫姬姑姑……这下怎么办?”
秦颜也赶到了这边,看到了正源正在紫姬手中,鲜血还溅了一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道:“趁着没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紫姬狠心一用力,将那银钗拔出来,又是一股鲜血喷涌而出,然后也松了手,将银钗包到帕子里,塞到腰间。
正源就那样重重倒在地上,睁着眼睛,望着那片湛蓝的天空,脑力里想得却是汐枫刚捡回他的时候,叫他源儿的样子,是秦尊收下他当徒弟,教他习字的时候,认真的样子,以及念安那日带着他读诗经中,“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时关怀的样子,还有碧清亲手做了糕点给他,将两件衣服折好给他时,温柔的样子。
他突然一点也不觉得痛,他觉得他本来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了,他无父无母,这些都是他奢求来得幸福罢了,是老天爷送给他这些日子,让他可以快乐一点……最后,睁着眼,就那样,流了一地的血,失去了心跳。
紫姬厌恶地看了地上的正源一眼,拿了帕子擦了擦脸,冷漠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秦颜很是满意紫姬的做法,还称赞道:“不愧是在宫里伺候母妃二十几年的姑姑,有干大事的气魄,椿笙,学着点。”
椿笙望着眼前阴狠汐枫说:“这事真的与我无关,所有的事情都是公主和紫姬做得,与我无关,神医你绕我一命吧。”她却与此事无关,最多只不过是一个帮凶罢了。
听到正源那日的遭遇,汐枫想起那日在医府看到正源时,他一脸的苍白,当下抓着椿笙的衣袖凶狠说:“你说与你无关,与你无关?这事跟你们都有关系!如果不是你们草菅人命,如果不是你们害人害己!他才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你怎么可以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汐枫将椿笙狠狠甩到地上,不带一丝的怜惜,走到秦颜床边,凶狠地看着秦颜。
一刻钟的时间刚过,椿笙就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开始在全身蔓延,她又爬到了汐枫的脚边,“神医……你救救我……你让我……干什么都……都可以……”
汐枫突然想到一个好的计策,将椿笙一脚踢开,然后走到桌边端着那碗药,用左手硬是撑开秦颜的嘴,把那药灌了下去。
“这药至凉,堕胎之时可减轻很少苦痛,便宜你了。”蹲下身子,拿出一粒药丸,摆在椿笙的眼前,又看着椿笙道:“这药是缓解毒性蔓延的,你吃下去,可保一日无虞,到时有人问起来,你就说这药是你喂秦颜喝下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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