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觉得该如何?”
“不论是真是假,公爷带着家人回乡祭祖吧,也好叫这流言平息。”
国公爷于是来了养心殿。他不傻,流言总有源头,不管是真是假,不可能是养心殿传出去的。
既然如此,不管这幕后之人目的如何,避开确实是最好的。
国公爷也是男人,男人做了事后多少有些不同。国公爷没想到娘娘说的竟是真的。
陛下客气地喊了国丈,国公爷一时竟分不清,陛下这声国丈是为谁喊的。
国公爷理清了心思,说了来意。
陛下说:“长生睡得沉,还未醒,国丈不如先回府去,长生若赶不上回乡,朕自派人送他。”
过了腊八就是年,各府纷纷准备起年节公爷却临时决定要回乡,蹊跷得很。
况且国公祖上在河北,不很远,走上十日左右也就到了,时间上还宽裕,却走得这样急。
国公爷没办法只好应:“是。”
陛下状似无意间提起公府二爷在翰林院当差,二十三日封笔,赶不上回乡。
国公爷哪里想过这么多,当下只能说二子媳妇有孕,不便长途跋涉,今年不回。
陛下就说:“长生自小是在朕身边长大的,这要分别许久,朕也有些不舍,且二公子一人在京难免孤寂,便留了长生同他兄长一处吧。”
国公爷无法,只能说:“陛下恕罪,实在是听到了谣言,要带幼子回乡避避。”
陛下问什么谣言,国公爷照实说了,陛下思索片刻:“朕竟不知有这事,也怪朕不好,喜欢长生就讲他拘在身边……倒是没注意这些。”
国公爷连忙说能得陛下宠幸是犬子的福分。
陛下点头:“只是这出行不宜匆忙,回乡之事不若暂缓两日?”
国公爷应下,告退了。
人一走陛下沉了脸:“去查,从哪传的话。”
不过片刻张太监来回话:“国公爷从娘娘宫里来的。这流言确实是有的,只是要查明源自何处还要些时日。”
陛下却说,不必查了。
除了皇后还有谁。
长生离京也好,有些事也该清算了。
侯爷醒后,想到自己与二郎颠鸾倒凤,老爹却被晾着喝凉茶,连带着对陛下也没有好脸色,全然不顾是谁勾着人不放。
他这喜怒不定时不时的闹闹脾气,陛下也习惯了,安慰他,国公爷不会动家法
的。
等待陛下传召时喝凉水又战战兢兢不敢方便的当然有,但张太监可不敢这样怠慢国公爷。
再三向侯爷保证招待得好好的,侯爷还是怕,大概儿子怕老子,这事是天生的,陛下也没办法。
这般惴惴了几日,国公爷却一直没提这事,侯爷愈发不安。明日就要出发,真要出了京,没了陛下撑腰,公爷动起手来他找谁去。
一家人出府,十几辆马车,百来号人,二哥送出了城便回,侯爷简直想跟他回去。
这样的场合,长辈是不会来送行的,毕竟只是暂离,过完年就回京,年轻人爱热闹,来送别也说得过去。
世子爷有交好的世家公子前来送别,侯爷自然也有,不过多是些志同道合上头有兄长的纨绔子弟。
这里头混个宫里来的也挺显眼,来的是田庆祥。
“侯爷,陛下说了,侯爷回乡陛下不便派人随行,这便送了信鸽来。
这鸽子是兵部养的,往返京城不过一日,侯爷若有什么急事便用这信鸽……陛下还说了,便是没什么急事,用这信鸽传情也是好的。”
侯爷不大信这胖鸽子能传信。
田庆祥解释:“这鸽子是机聪慧的,只是用得上的地方少,便胖了些……侯爷只管放心用。”
侯爷示意陈砚接过鸽子,上了车,鸽子不乐意呆在笼子里头,闹腾的很,陈砚只好小心翼翼捧着这御赐的鸽子看有什么不妥。
侯爷却混不在意指着鸽子:“不想活了就成全你,看着肉还不少,够一盘菜了吧?”
鸽子不知是不是被他镇住安分不少,陈砚看不出什么问题,将它放回了笼子里。
侯爷刚出京,宫中就传了喜讯,是前头刚进宫的礼部员外郎家的小姐。
封的婕妤,陛下头疼,请太后照看着些。另外将这消息按下,未传出宫。
皇后做主给人升了妃位,来求陛下赐封号,有没有封号是两回事。陛下驳回,说是时日尚浅,怕折了孩子福气。
陛下叹气,他不过幸了赵婕妤一回,这便有了,有些头疼侯爷回京后要如何交代。
张太监感叹,陛下与侯爷中秋洞了房,此后几乎是专宠,偏生这肚子稳得很,没有半点消息。这赵婕妤初入宫,陛下为了应付朝臣太后随意召幸了一回便怀上了,可见这事还是看命。
也不知侯爷回了京是个什么光景。
却见陛下忧心忡忡,张太监想,还能是个什么光景,盼了十几年的孩子都觉得是个累赘了,可见陛下心里还是侯爷要紧些,遂收了心思不再想这许多。
大理寺卿来禀告案情,说如今只少一个重要人证----孝贞皇后身边的医女。这医女去年离京,如今追查起来有些麻烦,请陛下派人捉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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