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你先帮我保管着。”
燕宸将一个包裹交给左铎,左铎不明所以,“这是……”
“一些旧物,我冲前锋,带着着实不便。你领着左家军守好城关,能帮我看管一下。”
“好。”左铎应了下来,“大哥,就要攻打满城了,你……”
“我自然是身先士卒。”
“大哥……”
燕宸大笑了起来,“鹤年,我从十二岁就一直想着要把满城攻下来,好还汉土一片清净。现在,就要实现了。”
左铎点头,“我知晓大哥骁勇善战,心系百姓。子民得福,会记着你的功德。”
“我的功德……呵……”燕宸叹了口气,“鹤年啊,你知道吗,我打了一辈子的胜仗,却是把自己输的一无所有。”
字字言言悲从中来,左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眼前的人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从十二岁就驰骋疆场,未曾有过败绩。可他却失去了天子之位,失去了亲人,被人诟病为前朝余孽,背负上叛徒的骂名。
到底是命运捉弄啊。
见左铎沉下脸,燕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为主将,你可不能意志消沉。”
我现在带兵前去,你一定要守好城关。
“是。”左铎笑着应到,“等胜利之后,大哥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想做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想再做一次那个梦。
可惜啊,我已经许久不做梦了。
漫漫黄沙遮挡住云云袅袅,却挡不住势如破竹。燕宸带着一万精兵冲头阵,阿跌舍尔坐阵,却是觉得燕宸这是胡闹,一万精兵正面和他们五万大军拼,根本不是对手。可他却忘了燕宸是什么样的人,这一万精兵兵分四路,东西南北各有人冲战。这么一来阿跌舍尔便捉摸不透燕宸真正想攻打的方向,只得也兵分四路抵抗。谁知他刚分完军队,燕宸这四路又合成一路,一万精兵直取满城城门,满城大开。
“好菩萨果然是好菩萨,智谋真是叫我佩服。”战场相见,阿跌舍尔觉得极其讽刺。“燕宸,你到底图个什么”
燕宸冷笑一声,手中剑直指阿跌舍尔,“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汉人,汉人土地我必须守住。”
阿跌舍尔反手抵挡,“你还端着太子架子呢!你也不看看,现在汉人皇帝姓什么。”
“就算汉土不再姓燕,我也不允许你来践踏。”
“哼,那你就自己作践自己吧!”起脚横扫,阿跌舍尔攻向燕宸。燕宸后退,翻身提膝,一脚踢在阿跌舍尔的肚子上。阿跌舍尔踉跄几步,赶紧举剑防身。
周围的将士浴血厮杀,燕宸耳边都是嘶吼声。他招招直攻阿跌舍尔要害,明显不给对方活命的机会。阿跌舍尔见势不妙,便开口道:“燕宸,你以前你是什么东西,梁玄靓会真心对你”
此言一出,燕宸眼神微动。阿跌舍尔趁此时机,剑挑沙石,眯了燕宸的眼。燕宸一时恍惚,直觉得胸口一痛----竟是阿跌舍尔用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穿心之痛,让燕宸无法行动。阿跌舍尔却没有把剑拔出,他冷笑地看着燕宸,“你以为是谁派人刺杀梁玄靓的?”
“……是你?”
“本汗不过是想让你看清梁玄靓的真面目!”他又使劲将剑刺入几分,“在他眼中,你不过是皇室威严的祭品,你的父亲,你的儿子都被他所杀,你为何还是对他死心塌地的?!!”
本汗对你百般示好,你却欺我骗我,你以为本汗会放过你吗?!!
“不过现在,你只能下地狱了,哈哈哈哈哈哈……”
字字诛心,燕宸胸口愈发疼痛。他看着狂笑的阿跌舍尔,举起手中剑,一把将阿跌舍尔的手臂砍了下来。
“啊!”鲜血飞溅,阿跌舍尔痛得倒在地上。他捂着伤口,抬头看着燕宸。此时燕宸的眼中布满血丝,煞气逼人。他没把胸口的剑拔出,而是又一剑袭向阿跌舍尔。阿跌舍尔吓得连连躲避,却因为失了一条胳膊走不稳路,只能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逼到死路。
心中怒火万般,燕宸只想杀了眼前的人。此时却有突厥士兵上前抵挡,硬是要把阿跌舍尔救走。剑锋偏冷,直取敌人性命,燕宸却突觉胸口更加疼痛,一股子血涌入口中----竟是在这个时候犯起了病!
悔莫及的药性让他使不上力气,腹中蛊虫更是因为见着血腥,开始觉醒,无情地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燕宸不支,一下子跪在地上,那些突厥士兵见此,上前要杀他。一位大凉士兵却是直直挡在他面前,以身挡剑,丢了性命。
“保……保护将……军!”
眼前是将士倒下的身影,耳旁是战友呼喊的声音。燕宸直觉眼中热泪不住流下,他不禁大笑起来,高喊到:“众将士听令,奋勇杀敌!一个不留!”
“冲啊!!!”
满城城关就在贺兰山脉脚下,阿跌舍尔要是想逃跑必定会从此地经过。左铎带着左家军埋伏在此,却迟迟等不到消息,心中不免担忧。阿跌舍尔实在是狡猾,等到晌午,斥候跑来,说燕将军带兵重创突厥,阿跌舍尔已被杀死,满城大捷,现下那些突厥残军已经四散逃离。他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骑马急奔满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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