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大嫂,吃饭呢!”苏四婶大摇大摆的从一边走来。
“四婶啊,过来坐下一起吃吧!”福妈也是客气得很,知道来人在南坎子村可不是一般的公众人物,尤其是她的那张伶牙利嘴。
鲁小福已不是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碰见这个老熟人了,故而对苏四婶的光顾很是不以为然,便一直埋头吃饭。
过了一会,苏四婶问,“福大叔呢?刚才我还看见他进门呢!”
虽然福妈嘴里说着话,但也嚼着饭菜,停了一会才解释着说,“大福啊!今晚去菜地了!也差不多回来了吧!”
得知一家之主不在现场以后,苏四婶脸色一变深沉,凑近了福妈耳边,悄悄的低声说着什么。
一旁的鲁小福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似曾相识,好像又嗅到了什么不妙气息,便停下了手中沾满油污的碗筷,一双小眼盯着她们看。
“是不是来告状的啊!”鲁小福心中暗想,感觉大事不妙,很快便想好了托辞。
“我吃饱了!”
“站住!”
这时,眼见事情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样,即将发生,苏四婶赶紧从矮凳上起来,向鲁小福丢出了一个暧昧难懂的眼色,迅速消失了。
“今天下午你去哪了?”福妈盯着自己的小儿子,目光非常严厉。
“没,没去哪呀!”鲁小福情知早晚瞒不住,心里直打哆嗦……
果然!枯枝沾凉水,痛打不留情,站定不动的鲁小福,被阿妈用来当作柴火的细小树枝无情的横扫在脚上,那铅笔大小的“刑具”,用力抽起来也少不了疼,感觉比起用棍棒“行刑”还要火辣辣的灼烧。
“怎么了?”福爸终于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看见呆若木鸡的鲁小福站在那里。
福妈见丈夫回来,立刻一顿数落,似乎是想趁着黑夜尚未全部笼罩村庄之前,用一丝苟延残喘表明自身的存在。她怒道,“这孩子,不得了啦!敢逃课了!”
“你为什么逃课?”福爸问。
可能是因为摆放的倾斜度不够,福爸刚刚放到门旁一侧的铁锄头先是探出头来,然后长长的锄柄顺着墙壁不断的往下滑。鲁小福虽然看见了即将倒地的农具,也想跑过去扶一下,但他终究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它,像底座被爆破后的废弃烟囱稳稳的倒了下去。福爸也听到了响声,只是没有回头去看,反而是福妈走了过去。这次,鲁小福看得很清楚,原来刚才是阿爸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将锄头呈l形竖放在门侧,而且还不怎么靠墙,而阿妈将它扶起来后,按照√形重新放了回去,才绝不会再掉出来了。
鲁小福尚且静若处子,纹丝不动。
“还能是什么,除了贪玩,”福妈转过头,脸上的怒意一丝未消,“他还敢干点别的什么吗?啊!”
受了训斥,鲁小福自然脸色铁青,还不敢还嘴,显然他早已做好了再次挨打的准备。
“是去玩了吗?”福爸用他那起了老茧的双手,蹲下来不停的拂拭着儿子裤腿上的枯树渣,在极小的范围内扬起了轻微的尘。而此时,福妈坐回竹制的矮凳上,眼睛依然瞧着低头不语的鲁小福,还有自己的男人。
“不敢撒谎了么,还不就是去玩水!四叔老早就看到你们了!”福妈愤气的说。
仿佛原形败露,又恰巧东窗事发,鲁小福的头埋得更低了,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他算是默认了一切。煎熬的等待着未知的惩罚,他也心生不满,尤其是对四叔婶一家。
“下次记住了!不要贪玩,不要逃课,要好好读书,长大后不要再像阿爸这样……你长大以后要做个有出息的人,想做有出息的人,现在就要好好读书,你明白了吗?”福爸并没有责骂自己的小儿子,反而是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许多读书做人的道理。
“嗯!”鲁小福十分艰难的点了下头。
“完啦!就这样吗?”福妈质问道,非常不满意丈夫教育儿子的方式方法。
这时,福爸已经坐下来,准备用饭,而对于妻子的质问,面无表情,拿起碗筷就是吃饭喝汤。过了一会他才说,“不然,你想怎么样,难道要我打断他的腿吗?然后,你在家每天都陪着他,哪里也不用去,什么都不用干!”
“你以为我每天不是呆在家里么我还能去哪里,那是我的意思吗?难道他是我自己一个人的儿子,你就没有份……”福妈也没有声气的抱怨起来,不停数落着埋头吃饭的丈夫,使得他很快便输了下风,并因此沉默不语。
然而,解放后的鲁小福又不知跑哪去玩耍了。
像这种家庭内部的争吵,在南坎子村并不少见,但每次几乎都能引来苏四婶的驻足观望,她总也喜欢亲自到场搜集这些村野逸闻,然后编撰成另一风味故事。
“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苏四婶远远走来,再次开腔的福爸又赶紧闭上了嘴,而福妈也开始识相的降低了不少声量。
“吃饭了吗?”福爸看似关心的问,苏四婶说自己刚刚吃过了。
接下来,无非又是些无关紧要的乡里邻间的八卦话题,随着夜幕的大范围降临而草草结束。
南坎子村民不像城里人那般活得轻松自在,或者说两者都不快意,村里人每天的日子大多都是犁田耕地,浇灌作物,然而稍有点想法的老年轻一代,无不想做点市场生意,于是卖鱼、卖肉、卖水果、卖服装、卖文具或卖杂货等品类繁多的谋生手段,也是另一种选择,用以帮补家计,或以此作为主业,而务农渐渐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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