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段浩然脸上不置可否,但他接下来的话多少提供了一点线索,“目前,当然不排除这个打算!还未开始真正接触……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都有哪些对象?”
“这个不在本次会议的讨论范围内!”
“我只是好奇,但不管如何,按照我方集团的要求,你们在与第三方达成股权转让协议之前,必须先将对方的报价方案征询我方,我方有权决定是否优先受让!”
“是的,根据(母协议)……”
“很好,你非常明白。”
接下来,都是郑茹鹃和段浩然两人在谈话,其余两人依然在默默倾听。
“但有一点,我想,他们会先和你公司沟通的,毕竟……”
“毕竟什么?”
“他们的集团和你们的集团,是老相识了!”
“是吗!那就好!”
“好吗!不一定吧!”
“至少在我看来,与知根知底的老对手激烈交锋,好过与完全陌生的新对手纠缠不清!”
“我相信到时你们双方,也许,会合作愉快!”
“愿承你贵言!”
“那好吧!今天终于到此为止了!虽然遗憾,但都是值得的!”
“确是难忘的过程,不过,都结束了!”
“结束?依我看,或许未必!”
“也许,会有新的开始!”
“保重!”
“保重!”
at集团的郑茹鹃离开后,段浩然三人又小谈了一会,才各自散了。
至此,关于滨江新区1号地王的纷争,总算是中途而止了。
当刘曦渃回到公司向高澍汇报时,他对最终平淡无奇的谈判结果,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倒是她从会议开始到结束,眼神都在紧紧盯着面前的那个神情变化无定的女人,极其莫名之中,这个女人的容貌竟令她内心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种坐立不安的焦虑,抑或叫做无形的恐惧,还时不时渗出一丝惊悚。
她想,难道自己真的认识这个女人,或者确实见过面,只是不巧遗忘了而已。
从此以后,刘曦渃在人事部的工作依然忙碌,加上高澍让她协助管理了其他一些部门的琐碎事务,使得她更加的疲累,夜晚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终于有一天,这种内心深处暗藏着的可怖情愫,偶然在一个噩梦里迸裂了,使得她在深夜里遽尔惊醒过来,由于梦本身带来的恐惧,惊吓得她哭出了午夜时分最凄惨最响亮的一声声啼鸣。
不一会,高澍就跑了进来,身上还穿着睡衣。
“怎么啦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刘曦渃终于想起了那个像恶魔般的女人,对,就是父亲刘得胜嘱咐她一定要远离的毒妇,但就在今天的谈判会议上,她差点认出了自己。
“呜呜呜……”刘曦渃还在不停的啜泣,使得高澍举手无措,
“有什么事,你不要瞒着我!曦渃!”
过了不久,哭声终于越来越小,在这幢宽敞的房子,它随着空气渐渐飘散。
“大澍,我没事,真的没事!”刘曦渃低声的说着,然后突然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坐在床沿的高澍。
“那就好!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和我说!”
“嗯!”
“大澍,我想抽空去看下我爸,我刚才梦见他了!”
“那固然好!如果你想,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谢谢你!”
“这段时间也怪我,不该安排那么多工作给你,对不起!”
“不怪你,兴许是我自己想多了!”
“好了,早点休息吧!”
“嗯!”
夜,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静谧,两人各自同房不同床的安寝,苦苦等待那个貌似没有黎明的清晨,准备迎接黑暗消弭后的第一缕阳光。
关于探监的一切手续办好之后,刘曦渃领着高澍,或者说他开车带着她离开了s市,奔赴那遥远偏僻的江岭市。
因为沈世杰和安惠琦都已经回到公司,总算分担了许多的工作量,才令他俩离开得很从容,尽管此次出行,对于公司本就没什么好顾虑的地方。
一番劳顿,来江岭监狱,探监室。
“爸,你还好吗?”刘曦渃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同时飙了出来。
“不要哭!爸没事!”刘得胜说话的时候语态略带沉重,而人却假装轻松。
“爸,我想我见到那个女人了!”
时间沉默了几秒。
“她认出你了吗?”
“应该没有!”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回到公司不久,高澍重新调整了一下管理层的各个职务,分别是:
一是升任沈世杰为公司总经理,免去其房产投资部部长;
二是调任刘曦渃为房产投资部部长,并兼任董事长助理;
三是微调其余部门负责人的职务;
四是拟增加公司董事会董事席位。
一切又重回旧日的熟悉轨道,虽然旧人已逝,但总有新人源源接续。
这就是强监管经济时代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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