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川在许家手中发展数年,国内龙头老大的位置一直不温不火地坐着,许盛阳接手整顿后虽说又上了一层,但终究都是在国内市场里抢夺地盘,在国际上并没有什么大动作。这一次,许盛阳想借着与这个国际上颇具影响力的企业合作的机会,更进一步,争取冲进最高圈子。
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但这并不包括人资部。赵显那孙子,身为人力资源总监,他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激励员工。哪像我们其他几个部门,每个人忙得像高速运转的陀螺,许盛阳就是那个挥舞着鞭子让我们转得更快、更快的人。
工程部总监的办公室和我离的很近,但是我已经好几周没见过他。新增用地的指标申请一下来,工程部的人就都忙疯了。等前期工作好不容易做完,开始工程设计,对方公司又派了几个顾问过来。
那段时间,我每次路过会议室都可以看见明川的工程师和对方派来的工程师各种怒目相视争锋相对,中英德三语不断传出中文和德文都是双方在暗地里骂娘。工程部总监天天被双方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进会议室就出不来。
许盛阳从别地高薪挖来的营销总监,新办公室的板凳刚坐热没多久,市场分析报告和各项目竞争楼盘数据收集就已经做了一轮又一轮。最后厚厚的几大本文件夹全部摞在许盛阳的桌上,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做项目市场定位方案和营销策划方案,其中他还顺路拽上了可怜的广告部总监。
这本来还不到广告部忙起来的时候,可惜新总监的前公司没有单独设立广告部,广告部被归管在了营销部里面。于是这个习惯被他带来了明川,拿过无数国际大奖的广告部总监被新营销总监硬生生地潜性降级为广告部主任。为此人资部总监赵显天天都要跑去和他谈心,反复劝慰他过段时间等新营销总监适应了明川的企业环境就好。
上个星期,设计方案的论证评审以及选定工作终于全部结束。先是工程部总监交过来了工程概算款,随后营销部总监就把销售费用预算和回款率预测扔在了我桌上,财务部全体开始加班加点核算数据材料。我每天在各大银行之间来回跑贷款,累得半死不活。赵显不知道是闲得慌还是怎么,好死不死地在这紧要关头交了一份公司上下重新装潢的申报预算上来。这几天凡是财务部的员工,看见赵显时那热络劲,眼神里简直要冒血,恨不得把他撕了蘸酱吃。
这其中以我这个财务部总监的表现最为突出,因为这孙子害我加班到更晚,意味着我和蒋毅相处的时间更长。
蒋毅真是做足了他一贯的虚伪劲。
端茶送水叫外卖,就差给我按摩了我及时地用眼神逼停了他靠近的脚步。有天晚上实在困到不行,我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着他的外套。我嫌恶地把他的外套扔回他的桌上,继续奋战。
他抽烟回来看到,无奈笑笑,没说什么。
到了三点左右的时候,我就会收拾东西走人。无视掉蒋毅说送我回家的建议,出门上电梯进总裁办公室等许盛阳。许盛阳执意要和我一起回家睡上三个小时,而不是在公司的休息室里凑合一下。但依旧无法,我每天见的最多的还是蒋毅的那张脸。
午饭是没有时间去食堂吃的,通常就是到点蒋毅叫外卖,盒饭送到后我继续看电脑屏幕,时不时扒几口,吃一点就扔。忙得头昏脑涨,实在是没什么食欲。但不知道蒋毅怎么做到的,最近几天盒饭的味道变了很多,我吃得也多了些。我起初以为他换了一家定,后来有一天他不在,我茶水喝完了,去茶水间冲的时候正撞上他从一个保温桶里将饭菜倒在盒饭样式的塑料碗里。
那时我才想到,原来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他自己做的。他端着伪装好的饭盒转身,看见我端着茶水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看起来有些紧张。我皱了皱眉,扔下一句我饿了快点送来,先行离开。
走回办公室的路上,是一天之中唯一一点没有工作的私人时间。我想起原来我为蒋毅做过那么多,但是他一边享受着我无微不至老妈子似的关心,一边灯红酒绿逍遥人间好不快活。现在他洗手为我做羹汤,却害怕我会不会又一次与他恶言相对冷嘲热讽。小心翼翼地关心全然换不回应得的回报,一如当年的我。
失去后才会珍惜,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蒋毅就是贱得慌。
当天下班回家的时候,我把这事对许盛阳说了。也谈不上什么报备,毕竟我没答应过他什么。只是像和老朋友感慨一番,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件事给许总裁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人,我原以为他会留个纸条什么的,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后来就自己开车去上班。
又是一上午的天昏地暗。
饭点刚到,许总裁提着一个花花绿绿的大袋子大步流星地闯进我办公室,门外黑压压站了一片围观的人。
许总将那个保温袋放在小茶几上,然后一盒一盒地往外掏。他掏了大概有八个盒子,才终于掏完。盖子全部掀开,两盒凉菜,两盒素菜,三盒荤菜,一盒蒸米饭。筷子撇好了放在碗边,抬头看我。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我耳朵根子发烫。我猜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纯(蠢),面带桃红嘴角微弯。心里的烟花炸开了一圈又一圈,但面子上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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