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也不用哭得比自己还要伤心吧。只想要安慰换生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再次惊吓。
对不起,爹,爹,我不该回来那么晚,爹。顾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也这么早就离了人世。这,这个声音和语气,不是于水又是何人,赵练说不出的激动与害怕,矛盾的心里让他在一旁不敢说任何话,只是听换生一人流涕失声。
墨棠实在看不下去,但是对于换生的身份大概有了察觉,走到他身边: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就是想要你们都好好活着才选择的离开的,你们也该让他们一路走好不是。
话虽如此,但是换生对自己的过错一直无法原谅,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要如何向二位戍守边关的兄弟交代。
于水你终于还是回来了。赵练在一旁收起起初的泪水,面色愈渐平淡。
也许我早点回来,一切都不会发生吧。换生点头,泪水依旧止不住地流。
墨棠依旧什么都没问,他的心中到底作何感想,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甚明了吧,不然怎会对一个并不知根知底的人给予信任。
于水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可是老爷都不在了,以后该怎么办呢?悦鱼不知从何地忽然冒了出来,噙着眼泪,哭哭地看着于水。
于水倒是有些不习惯,毕竟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自处,该怎样回应一个孩子的问题。
出殡之日,满城皆为曾今盛极一时的叶将军送行,只是谁都不知道,那棺椁中的岂止一人,还有顾影。赵练不曾将此事告知于水,只为了让底下的二人可以安枕。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与面目去面对他,伤他那么深,还在他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却没有将他认出。
赵练的内疚自不必说,所以,他选择落荒而逃,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墨棠一直暗中注视,暗自跟随。
于水也不想待在这个伤怀之地,所以与墨棠同行,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路,只是子啊跟随赵练的脚步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离开/失踪
离院依旧秋意甚浓,连庭前的落叶都是那么有秩序的落着,所以这也注定是一个悲伤的季节。
柴房之中,瑟瑟发抖的安衣物残破,红白相间的液体遍布全身,惊恐之中带着对自己的厌恶,连自尽的力气也提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愿再回想,唯一清晰的就是,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但是为何还会同情于他,真是可爱,安面对这周遭的安静,忽然放声而笑,撕扯着身上的伤口泛着痛楚,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活着。
门开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偏偏在这时出现,他的背后还有一人相随,只是他的脸上所挂的不是安慰与心疼,竟然是鄙夷与厌恶。
想要辩解些什么,却难以言说,胸口像是闷着些什么,窒息而无奈。
他丢下一件干净的衣服,转身离去,一如他背后的人嘴角泛起的微笑,让人觉得心痛,就这样被抛弃了吗?可是都不曾解释些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
也对,自己不就是想要离开的吗?只要他平安,这一切都值得不是吗,只是现在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微微的动作都撕扯着最为尴尬的伤口,皮肉的痛苦竟然丝毫掩盖不住心上的伤痕。
都走了,反正都走了,自己晚点离开应该也不所谓吧,只是这个噩梦的根源地,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安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拖着带着肮脏的粘着血的身体离开的,唯一记得的便是,离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那条最近的河流,像是被流放和驱逐的人,子啊水中不挣扎,就安静地躺下,直到喝水漫过自己的头顶。
他怎么也不会知道,夙是看着他颤颤巍巍地离开的,那时的他眼中的是痛,心中的是泪,只是这一切都不可以显露,只为了啊能够活着。
水在鼻中打转,他还没有看到夙安然地活下来,潜意识中,他翻身而起,使劲搓着自己的身体,连血丝都开始漫出,只是再也洗不干净,安感到,自己与夙的距离越来越远,连身体的唯一都变得不复存在。
不可以死,就算活着的所有意义不过是看着他幸福,看着他实现自己经久的梦想,那个他只对自己提及的梦,也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在阴暗的黄泉路上寂寞彷徨。
山依旧绿的可人,不像路旁的树,开始**片片霜叶,一如自己已渐渐陷入萎靡,此时的心开始抽搐,不是心痛,而是刺骨的巨疼,胸前的痉挛似乎是被水的清寒所侵,只好先远离那一汪碧水。
清醒地看着晚归的雁,才想起自己无家可归。
一路风尘,一路通透,在风中来回驰骋,找到了于水,却走了两位一直敬重的人,再也无法对于水做出任何承诺,只是因为不想违心地欺骗。
死寂三年的心,因为某个特定的人而被唤醒,却被深深刺伤。放弃的人,却再次出现,也是因为欺瞒。
赵练自诩不是脆弱的人,面对这样的伤,他尚且扛得住,只是已经悄然变化的心,在灵魂深处敲击他的理智,对于于水竟然可以轻易地说后会有期。
马背上,风吹得人精神盎然,却太过理智,无端地勒马停下,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却觉得心疼,那张熟悉的脸,那个清零而孤寂的眼神,倍受坎坷的命途,纵然只是编造,依旧牵动着赵练的神经。
扬鞭策马,他应该抛却所有的感性,只要让仇恨占据自己就可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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