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说来话长,个中隐情我也是才知道不久。”越吟放下手中的烤肉,将手指上沾着的油渍慢慢擦拭干净了,“那日前辈与我叙述当年事的时候我也是同你这般惊讶得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宫阙忙问道。
越吟回忆着刘晟曾跟他讲过的那些往事,捡着重点的跟宫阙讲了,就连那天行令的秘密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宫阙,他既认定了宫阙,便无所顾忌地对他推心置腹。
得知当年内情的宫阙心里十分复杂,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事实,他不会怀疑越吟所说的真实性,因为越吟信了,而他信越吟。
皇室之间的勾心斗角从来没有停歇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越家也不过只是这漩涡之中的一个牺牲品…
第65章 第 65 章
隔日一早,越吟便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君竹山,这一次秦艽和刘晟都没有再出言阻拦。一是越吟的伤确实好的差不多了,二是有宫阙在一旁倒也可以照应着,所以再留着越吟也没什么意思,毕竟越吟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不过跟着越吟出山的除了找过来的宫阙,还有秦艽,秦艽上次说要帮越吟便言出必行,打算随着越吟一道出去,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宫阙的意料。
一行四人沿着那蜿蜒小道离开了山谷,这还是越吟第一次出去,进来的时候昏迷不醒,醒来后又被两人看着不许他出去。在经过那布在竹林之中的迷阵时,越吟同宫阙一样,小小的惊叹了一番,这一阵法当真布的巧妙,难怪前辈能在这山谷之中隐居多年而不为人知。
出了密林修竹的君竹山后,越吟一行人便坐上了墨染早已备好等候在路旁的马车,坐马车对越吟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所以他也就舍弃了一贯骑马的习惯。不过秦艽却不肯坐马车,硬是抢了墨染的马匹,说什么好不容易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坐马车里窝着多浪费。墨染没有办法,只得跟赶车的手下弟兄一道坐在马车外,看着秦艽骑着原本是他的坐骑在前面晃晃悠悠的走。
罢了,看在他请我吃烤肉的份上,我就不计较这一回,墨染心里嘟喃道。
每次秦艽出现在宫阙的面前,都会时不时的欺负一下墨染,秦艽觉得墨染挺好玩的,有的时候看他脑子挺灵光的,有的时候又跟个榆木脑袋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越吟和宫阙两个人分坐在马车的两边,这一带的道路十分不平坦,马车虽走得慢却也摇晃的厉害,使得两人不得不扶着点车壁以保持平衡。
“这次出去你有什么打算?”宫阙打破了平静。
“先去跟纪叔叔会合,想来他也应该将事情查的差不多了。”越吟回道。
“落脚的地方可有着落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去符家。”
“原先的地方可能已经不安全了,不过我想纪叔叔会有安排的,倒是你,就这样丢下公事跑来浀州,老皇帝会不会责难你?”
“不会,我本来就是在追查黔州一案,离开宸州也没什么。”
“说起来黔州那起案子可有什么进展了?”越吟看着宫阙问道。
“…”宫阙略微皱起了眉,“那日我被急召回朝便是因为这件事,有消息称在宸州见到过那批私造的武器铠甲。”
“宸州?”宸州可是都城,这一批东西出现在宸州城内绝对非同小可,难道有人意欲图谋不轨?也怪道老皇帝这么急着召宫阙进宫。此案虽说与自己无甚大关系,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却还是有些心绪波动,那皇帝的位置谁做他都不在乎,更别提那老皇帝还杀了自己的父母,可百姓终究是无辜的。“当时冬子确也说过那矿场管事的像是宸州人,既有了发现,可有揪出那幕后之人?”
宫阙摇了摇头:“我顺着线索追查了一个月,仍旧没有摸到他们的底。不过,半月前,在追查的过程中竟出现了权家的踪迹。”
“你的意思是?”
“权家似乎在阻挠我追查下去,可惜刚被我抓到一点影子,权家就退的无影无踪了,可就是那么一点痕迹,让我对权家始终放心不下。”宫阙双手抱拳撑着下巴道。
“你怀疑权家跟此事有牵扯?”与其说怀疑权家,倒不如说宫阙是在怀疑四皇子,毕竟在权家对他越家动手的时候,他们就知道权家所做的事大多都是四皇子的授意。
“没有证据,我不敢断言。”宫阙松开拳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我的人正在盯着权家,我有一种谜底将要揭开的预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危险的很?敌在暗,你在明,他们不会容许你查出真相的,只怕是要加害于你。”越吟伸手按住了宫阙放在膝上的手,眉宇间满是担忧。
宫阙反手握住越吟的手:“无妨,我是皇上亲命追查此案的官员,他们不敢太放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好揉捏的软柿子。”
越吟抽出手在宫阙的腰间捏了一把:“嗯,确实是不软。”接着坏笑道:“不过很好捏。”
宫阙原先还皱着的眉一下舒展开了,他知道越吟是有意的,想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借机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毕竟这件事愁是愁不来的。
马车的车轮碾过一块突兀在路上的石头,越吟立马被猛然倾斜的马车颠得失去了平衡,倒向了宫阙。宫阙也不可避免地在车壁上磕了一下头,但他没管,一伸手接住了倒过来的越吟,抱在怀里直接亲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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