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溪华走上前两步,朝他说道:他在东城区西步街的一所小宅院里,没有匾额的那所就是了,院里头有一棵大榕树。看梁云飞不管不顾地执意要去找江舟君,他也不得不告诉他的所在了,平月如在桑园的时候盘问过他的身世,他只得实话实说,这个女人,精明的很,她知晓是江舟君很维护他,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才对他说出了江舟君的去处。
梁云飞在甲板上对他招招手,转身走进船舱里去了。那座楼船船身高大,有三层楼那么高,装饰金碧辉煌,行速快捷,是扬州里数一数二的名船,没出意外的话,走个一两天就到了。船员都整齐地坐着排列在船的两边摇橹开行,楼船缓缓地游离开岸边,驶向前方。他不选择走大道而走水路大概是怕和江舟君错过了吧。这次回来,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上官溪华站在码头上,看着那艘大船消失在茫茫晨雾中。
今儿个早晨的雾这么大,今天的太阳一定很好,只要不像前些天那样炙热地把人晒得脱掉一层皮就谢天谢地了。客官,想去哪里啊?只要是在水中走的,小的无所不往!一个长得瘦小皮肤黝黑的船夫向上官溪华问道,他穿着蓑衣站在一小艘绿色篷顶的乌篷船上,手中撑着一根长蒿。
上官溪华朝他摇摇头,拉好衣裳坐车回去。上马车前他看了一眼天幕上变的有窗户大小的一尾翻白鱼,想着,这黑暗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了,谁也无法阻挡。他坐进车里面,放下帘子,车厢里又恢复了黑暗,马车跑动起来了。
大爷,请问这西步街在哪里?梁云飞骑着一匹驴问坐在石阶上抽烟的老爷爷。
头发花白的老人缓缓地吐出一圈白烟,看着那白烟一圈一圈地由小变大飘上去,直到那些圈圈变淡消失不见,才眯起他的那双铜铃似的眼睛端详着面前的年轻人,他上下看猴子似的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抬起如老树皮般干瘪的手指向岔口右边的一条街,声音颤抖地说道:往那里去。
梁云飞等的实在是有些不耐烦,这里的人做事拖拖拉拉的不讲究效率,说帮忙找马的结果等了那么久给他牵回一头老驴,还是腿跛的,要不是看这驴走路的速度比自己的还快一点,他早就把它踢走了。他强按着性子继续问道:您确定是右边的而不是我左手这边的?两条路的路口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茶楼,连站在门口的乞丐都是穿同样的破烂红衣服,啃着一个鸡骨头,您记清楚了吗?
老人的手随着眼珠转动来回两边指指,那双眼睛渐渐闭合起来,在梁云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猛然地张大眼睛,手定定地指着右边,点了点头,然后就没理他了,继续拿起他的烟杆嘴凑上去一吸一吹地抽着烟。
梁云飞真觉得和一个牙齿都掉光的老头说话是在浪费他的时间,还不如给几个小钱给前面的乞丐兴许人家还乐意为你带路了,虽然他并不相信这里的人,恐怕人家七拐八弯地带着你乱逛,还带着你走回自己的老巢穴美美地睡上一觉后才给你指路,这里的人不是缺德就是缺心眼,还附带着缺脑子,简直是要啥缺啥,要命就有一条。
他郁闷无比地骑驴看周围,寻找着上官溪华所说的那座宅院。两边都是一些小店,不过这夜幕四合的时候该下铺门的都已经打烊了。走到尽头,果然发现一棵大榕树在一座院子里面,高大茂盛,一根大树枝被上面繁密的枝桠挤压伸向围墙外头。为了确认,他绕着围墙一圈找到了大门,就是这里了,门梁上没有匾额,掉漆老旧的木门紧闭着。
作者有话要说:
☆、无门
这样敲门进去估计会行不通。梁云飞下驴来走到门口前,把眼睛凑近那两扇门中间裂开的一条缝偷看,虽然这天色渐黑,但还是能够辨得清人影。梁云飞看到几个家厮在小石子路径上往马车上搬着什么东西,看来他也还在里面。梁云飞的心情激动起来了,他退到老驴旁,搜寻着可以爬进去的入口。这围墙倒不是太高,但围墙上面插满了根根竖起的尖利长铁条,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宅子有这么厉害的防备,和他家的暗道机关相比还是弱了些,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密道暗仓之类的东西。翻墙进去是没办法的了,那就只有刚才的那棵大榕树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梁云飞拉着老驴走回去。这老驴走了半天的路迈步愈发显得老态了,鼻子还哧哧地哼着,梁云飞真担心下一秒它就会垂首倒地撒气了,为了不让人指控他压死驴的罪过,他在前头猛拽着不愿走的老驴前进,拉拉扯扯地走到了那根粗大的榕树枝下,这树每条枝桠上的叶子都茂密地很,从外头看进去这把巨大的绿伞是密不透风地令人感到窒息,像松柏那样,外表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一深入内里,那些条条枝枝杈杈的绕的人眼花缭乱,手不小心夹在里面了,想要□□的话还得费一番力气。梁云飞看着,摸了摸挂在腰上的一把半长不短的剑,这是祖传的宝剑,吹毛即断,削铁如泥,对付那些木枝杆叶的还不是易如反掌。梁云飞想着,站在老驴上蹦起来,双手抓到头上的树枝,两脚使劲蹬到围墙上再被反弹开,向上一弯勾上了树枝,梁云飞抱着树枝爬了上去。
两腿小心翼翼地踩着树干,一手抓着枝干一手拿剑斩断那些气根,愈往里面愈黑,周围密密麻麻的什么也看不清,像是在探险一样。梁云飞手中的剑在这浓的匀不开的墨汁般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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