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堪堪停在殷承宇颈侧,随后那人收剑后退了一步,拱手道:“是在下冒犯了。”
殷承宇心中戒备,林修然被剑气波及,呛出一口血来,借着扎在地上的寒琼稳住了身形,不等擦干净唇角的血迹便飞奔到殷承宇身旁。
“鸣鹤山与漱玉宫似乎并无罅隙。”殷承宇见林修然受了伤,心疼不已,说话间也带上了杀气。
“情况突然,一时未及分辨出道友身份,还望道友容在下解释。”
那人撩起幂蓠,竟然是青剑门的云琅。
“云……云道友,你怎么会穿着漱玉宫的衣裳?”林修然满脸惊愕,就连殷承宇也难掩疑惑。这幂蓠上镌刻了阵法能遮掩气息,有些不愿在外暴露身份的修士便会带着幂蓠,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云琅竟然会假扮成漱玉宫的弟子。
云琅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引了个方向:“边走边说吧,道友可能联系上鸣鹤山其他弟子?只怕此番事情不那么简单了。”
殷承宇拽着林修然,等云琅已经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跟上。
云琅见他戒备,也不以为意,继续解释道:“昨日夜间我与门下弟子寻至此处,没想到正好撞见一行漱玉宫弟子,她们遭遇袭击,状况……不大好。”
“怎么个不好?”
“道友一见便知。”云琅带着他们在废墟中七弯八绕,走到了一个杂乱的入口,掀开上面遮盖的树丛,率先走了下去。
殷承宇将林修然护在身后,也跟了进去。
这入口像是通往废弃的地窖,隔十几步才挂着个火把,灯火昏昏暗暗的,给整个地窖染上了些毛骨悚然的色彩。
“都是些女修,还请道友反应勿要太过,免得又让她们伤心。”云琅小声叮嘱了一句,随后才打开最里面的那扇门。
门后面倒是亮堂许多,缝隙处也有日光透了进去,一时有些刺眼,林修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地上躺着两个漱玉宫的女修,但往日里这些姿容艳丽顾盼生辉的女修此刻却浑身是血,原本俏丽的五官只剩一团模糊的血肉,几个青剑门弟子正在一旁照料,而幸免于难的几个漱玉宫弟子则缩在一旁,发出了压抑的低泣声。
云琅取下了幂蓠和披着的粉色外衫,露出了里面青剑门的衣裳。
“二位道友请看。”云琅半蹲下身子,将身边躺着的漱玉宫女修揽到自己怀中,半抱着扶了起来。
那女修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林修然有些不忍心看,下意识地偏过头回避了一下,却见殷承宇眉头紧锁:“好重的魔气。”
“莫非是魔修所为?”林修然有些懵,原作中好像并未出现过有剥皮喜好的魔修啊。
云琅摇了摇头:“并非魔修,而是魔族。”
最近这些年来正道修士与魔修之间关系缓和了许多,只要没有人故意挑事,双方多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甚至于在边域一带,道修和魔修还算得上是融洽相处,但魔族却不一样了。
虽说魔修与魔族都是用魔气修炼,但魔修多少还算是修士,魔族则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了。就连后来当上魔尊的殷承宇,平时也更看重手下的魔修,鲜少倚重魔族。
“据幸存的漱玉宫弟子所言,她们进来后不久便遭遇魔族袭击,那魔族动作极快,等她们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有一位弟子遇袭,她们不敢怠慢,立即向师门联络,准备将遇袭弟子带出秘境时却又被袭击了一次,惊慌之下正好遇见青剑门,在下便带她们先来此处躲避。”云琅低声解释道,“那魔族专挑女修下手,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对在下十分忌惮,还未交手便仓皇逃窜,无奈之下这才扮成漱玉宫弟子,想要引他出来,可惜并无收获。”
云琅说得简略,殷承宇却迅速地抓住了重点:“莫非那魔族之前见过道友?”
林修然也反应了过来,那魔族还未与云琅交手就逃跑,只怕以前曾经见过她,这才放弃了目标。
但云琅却摇了摇头:“在下筑基之后便开始接手门中事务,见过在下的人不在少数,实在是给不出什么具体的线索。”
这倒也是,云琅名声在外,虽说只有筑基期,但却是金丹修士都不敢对上的存在,就算是魔族之中也有不少人知道她的名字,没法从这一点上判断出那魔族的身份。
林修然绞尽脑汁地回想文中的剧情,文中出现的“魔族妖女”数量不少,但却没有哪个有毁容剥皮的嗜好。
“这些女修可有线索?”殷承宇追问道。
角落里一个胆子大些的女修抬起头道:“那魔族动作太快,连是男是女我们都未曾看清。”
云琅等她说完,随后又补充道:“青剑门弟子已在附近守候,若是发现那魔族踪迹便会第一时间传讯回来。据这几名弟子所言,她们已经上报师门,最迟明日清晨就会有漱玉宫长老前来。道友之后若是遇见了那魔族或是形迹可疑之人,还请告知一声。”
得知那魔族只对女修下手之后殷承宇其实就并没有多大兴趣了,眼下见云琅给他台阶,自然是顺势就点了点头转身欲走,没想到却被人拦下了。
作品正文卷 第26章
“云道友何出此言?”林修然有些激动地道,“发生这等事情,我等自然应当戮力同心,云道友却要将我们赶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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