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敢掉以轻心?任野鸡威胁他也好讨好他也好,他都摆著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既不主动出击也不显得自己欺压弱小降了身份。
如凌晔所料,野鸡都是装的。
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已经把凌晔和冷子琰从家中老母一路问候到十八代祖宗。
他本性彪悍,出口成脏,兼之性欲旺盛,想要的男人女人都是直接勾搭上床,干柴烈火,好不痛快。
现在莫名其妙做了这憋屈贵族,需要学习的东西一大筐,若非他天资聪颖,绝对应付不下来。冷少爷身份高身材好性子也合他胃口,要泡到这样一个强势男人,下点功夫无可厚非,问题是,他在这边苦苦修炼,人家那头出墙出得不亦乐乎,叫床的声音大得有如魔音绕梁。
偏偏冷少爷骈头一个比一个有来历,他野鸡除了有点蛮力有点什麽兽人血统可说一无是处,吃饭喝水都得仰仗冷家拿钱,也就黑街那帮子兄弟可以拉出来炫耀炫耀。本来还想什麽时候叫十几个兄弟来学校杀杀凌晔威风,可一想到凌晔变身成的银豹那高大威猛的身形,野鸡就唯有默默淌泪。
跟凌晔硬碰硬,简直就是自个找死。
把不满愤恨憋闷恼怒咽回肚里,暗暗意淫等自己威风的时候要怎样怎样惩罚那个yín_dàng的男人,怎样怎样勒令他在自己面前脱得光溜溜的,怎样怎样把他做得除了哭叫什麽音都发不出来,怎样怎样让他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野鸡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毕竟自己被冷家老头寄予厚望,反观凌晔,哼,冷老头提起他就脸色铁青,牙齿磨得滋滋作响。
向凌晔转达了两人的电话内容後,野鸡屁颠屁颠地跑食堂买了三份饭,虽然被凌晔挑剔没多少营养,至少他家宝贝是一点不剩地吃得干干净净。
野鸡笑眯眯地刨掉最後一口饭,起身收拾碗筷,忽然想到:“大哥,之前装房子的工钱都是我出的。”
冷子琰坐在沙发上同君痕发短信,头也不抬:“找凌晔分摊。”
上流贵族不缺钱,但也绝不会纵容孩子,发的零花钱刚好能维持他们体面的生活而又不够他们花天酒地。
野鸡好歹算冷家人,冷子琰想也不想就兴起维护之意,谁知道凌晔在裤兜里掏了半天也就掏出几十,磨磨蹭蹭放桌上。
“这个……不够吧……”野鸡挠了挠脑袋,“虽然是小床,但一张床也收了一千一,加上劳工费那些,我们一人一千五。”
冷子琰看了看凌晔,眉毛皱了起来:“你没钱?”
凌晔轻轻哼了声:“最近手头紧。”
为了买那枚戒指他把一年的零花钱都提前预支了,虽然在军部有挂头衔,但军部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塞牙缝,这意味著接下来的一年他必须想办法赚钱。
现在只是没想出生财之道,这个人竟然一脸鄙夷,看看,嘴唇都扁了:“你做了什麽坏事?”
野鸡也跟著起哄:“不会是被哪个女人骗了吧?”
“闭嘴!”凌晔直起身子厉喝,见自己把野鸡震得一愣一愣才慢悠悠坐回去,神情如常,“先欠著,过几日再还。”
就算在黑街威风八面,野鸡对钱还是很看重的,一千五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他扯了扯冷子琰袖子:“大哥,我看……要不我们写个欠条?”
“写吧……”君痕又忙去了,冷子琰只得合上手机,补充了一句,“记得让他按手印。”
“你怕我会赖账?”凌晔认为自己的雄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不是,”冷子琰淡淡道,“将军公子按了手印的欠条……比较有意思。”
说著,掀起嘴角,露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笑。
但就是这个笑,野鸡发誓,他看到凌晔背後摇起了尾巴。
凌晔选的是政治系,为了赚钱专门跑去商科蹭课听,教授在讲台上夸夸其谈,大讲生意经,却没有一样适合凌晔。
他简单的脑子只知道怎麽撕碎猎物,实在玩不来那些高深莫测的阴谋阳谋。
三人吃饭都是一人给一次,轮到凌晔的时候他一分钱也摸不出来。
服务员站在旁边左盯盯右盯盯:“三位先生,请问谁付账?”
凌晔明明心里糗得不行俊脸还是紧紧绷著,身子挺得笔直,冷子琰欣赏够了,拍了拍野鸡的手:“先帮他垫著吧。”
被鄙视了的凌晔苦思良策,终於反应过来以自己将军公子的身份,随便去逮几个冤大头敲诈不是易如反掌?
但是凌公子生性高傲,敲诈行为做得极为含蓄。
比如豔阳高照的某天,他敲开了某位富家公子的门,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较为和善的微笑:“今天天气真好。”
“啊……是,是。”
“有空吗?”佯作无意地问。
“空?啊……有,有!”
“那个……”手插进裤兜,踢了踢脚尖的石子,随口道,“学校生活还适应吧?”
“挺适应的,我已经念第五年了,”富家公子抓住机会套近乎,“需要我陪凌公子熟悉下校园吗?”
“不用。”凌晔赶紧摇头,他早就抓著冷子琰让对方带他从东门到南门南门到西门西门到北门,还在北门尽头逮住他狠狠亲了一通,虽然被揍了两拳,不过他坚信打是亲骂是爱,揍揍更友好。
“凌公子,要不进来坐坐?”
最後,凌晔在人家家里喝了两杯茶水也没好意思开口要钱。
连著被冷子琰冷嘲热讽了五天,好不容易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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