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双手颤抖地抱住头。
老太监干枯地爪子掀起了他身上的被子,露出了包裹着白布的下身。
徐公心神俱震,厉声呵斥:“你干什么!”
“干什么?看看你的伤处好了没。”老太监慢吞吞地收回手,“送你来的是摄政王府的人,你得罪了摄政王?做梦时还喊着是福王殿下的人,不能把你怎么样……嘿嘿,你的福王如今在哪呢?既然到了这里,认命吧,有肃王的一句话,你就得像牛一样干活,狗一样听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辈子老死宫中。”
瞧着徐公直哆嗦,老太监唱完了白脸又唱红脸,放下托盘,说:“这里头是药膏,你自己抹上。”
徐公继续茫然。
老太监看了也不稀奇,许多人都一样换不过来,这么大年纪了还净身受的刺激可谓不小。
徐公抓着药膏几番想涂抹都下不去手,两行热泪滚下。
烫的他哭得更狠了。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今个是四月初三,月底就要赶考了,各地的举子甭管有钱没钱都要早早地进京,就渴望金榜题名,光宗耀祖……除去祖宗不说,能一招扎进宦海,哪怕做个知县三年下来也能置办起京师的一座五进宅院。若是留在翰林院可就惨了,清贵归清贵,若是没钱可清贵不起来。
南直隶苏州府到北京城的官道马车、牛车、驴车络绎不绝,有架马车跟旁的不同,绿翡翠的玻璃窗,四匹马拉车,这马威武神骏,皮毛黝黑光亮,四个蹄子上一圈白毛,是难得的好马。有认马者不免叹息,这样好的马竟然用来拉车,糟践了。
车内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一身红色滚银边的直直缀,外套一件深灰色鹤鹤氅,将毛笔放在口中咬了下,被墨汁呛住猛地喝了口水。
左边是个书案,右边则是小几,马车结构复杂,板子灵活可拆,既可以折成小车厢又能扩为八人大车。这马车是苏州府“流云号”产的,造价不菲。
这架昂贵的马车后头还跟着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只是拉车的马换成了枣红马。也都是好马。
两架马车边又有二三十骑手,穿的是两个镖局的衣服,一个是苏州第一镖局“福威镖局”,另一个是从邯郸额外雇的当地最好的镖局“折冲镖局”。
过了南直隶悍匪就多了起来,也不给福威镖局和“流云号”面子了,再加上这两台壕奢的马车又实在打眼,不抢一把简直有愧供着的关二爷。
至于山贼为什么拜关羽,就只能问他们自己了。
骑手驱着马到了第二辆马车边,敲了敲窗,说:“樊掌柜,伤口可还好?”
里面传出挠人心肺的吴侬软语,撩的骑手心烦意乱,“我已经没事了。”
骑手觉得小腹一紧,心想这女人不愧连摄政王都是她的入幕之宾。
这位坐在车里的樊掌柜正是名震天下我忍不住无人不晓的摄政王,肃王殿下在生意场上的心腹,扬州樊楼的老板,闺名……知名不具。
樊掌柜手里捏着一个金算盘,她这次前往京城是送弟弟赶考的。
而这弟弟也不是她的亲弟弟,而是她幼年被卖进符家当童养媳,她那小相公的弟弟。
一晃都十八年了。
她也变成了如狼似虎的三十少妇。
“唉。”她幽幽地吐了口气,若非之前遇见了山匪劫道,马车又笨重,不得已才把车上的男宠推了下去……反正这事刘邦和刘备都干过也是传统美德“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两个人老婆孩子都能说踹就踹,何况她养的几个男宠的。
早知去京城的路如此漫长,至少该留下一个才是。
到了京城见了玉树妹妹,应当能介绍不错的男子于她。
想那京城风貌和江南不同……
想着,便睡了过去。
·
樊掌柜的书信本王早就收到了,樊掌柜和本王相识多年,是个商业奇才。这次亲自来京城除了送弟弟参加科举,最重要的就是参加本王的婚宴。
玉树:“姐姐来书信了?男宠都在路上死掉了?要我介绍几个好的……姐姐真是性情中人。我看她是话里有话,试探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想让我把王爷匀给她一夜,王爷可是妾身的心肝宝贝肉,妾身哪里舍得。”
本王红着耳朵嗔怪地推了她一下,玉树咯咯地笑。
“你似乎清减了许多?”
玉树有些幽怨,“爷马上就要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妾身只得在王爷还能看妾身一眼的时候,兀自伤怀。哪有不瘦的道理?”
玉树解释的有点道理,本王信了。
“听说几个邻国的公主都收拾了行囊赶来参加选秀了。”
“真好,可以促进邦交。”
“她们看上的不是小皇帝,是你。”
“无妨,既然来了就别想走,通通留下。”本王像偏僻村子里的村长用淫邪地目光盯着支教的女太学生说道。在该村长眼里支援-支教-援教-援交=生崽,啪你是响应号召,你既然来了就得准备好被啪,拒绝就是假仁假义,不伟大不无私了。
下午,本王乔装打扮牵着玉树的大猪蹄子逛街,就看见九门提督正喊着口号,“姑娘们,你们以后一定要做一个伟大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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