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不作声地随白轩涵上了船,船只渡河,一干人等下了山,刚出林子,便见一辆四轮马车与数匹良驹。一护卫扶着白轩涵上了马车,白轩涵道:“童儿,过来与我一起坐。”我立在一匹黑马旁,有意躲避白轩涵的目光:“公子,坐车我头晕,我还是骑马好些。”
白轩涵神色微滞,叮嘱了一句后入了马车。车帘落下,众护卫上马,车夫扬鞭一呵:“驾!”马蹄声顿起,黄尘漫卷,起初我的马与白轩涵的车并排前行,但时间一长,我就渐渐地坐不稳了,为保安全,我放慢速度渐渐落到马车后方。天黑时赶到文新镇。文新镇的夜晚还算热闹,成双成对的男女流连于河畔街头,攀谈声与嬉闹声不绝如缕。一护卫将众人引向提前寻好的客栈,骑马跑了一天,我的身子早已被颠散了架,酸疼得厉害,下马时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白轩涵上前欲扶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白轩涵多有错愕,我挠了挠后脑勺,强笑道:“公子,我没事,您不必担心。”
“赶了一天的路,你应是累了,今晚早点睡。”我应了声,众护卫拥着白轩涵上了客栈二楼,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凉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眼眸不经意的一瞥,瞥见屋角那盆植株落了一地的枯叶。我这才恍然想起,辗转多日,如今竟已是秋季了。简单地吃过饭食后朝店小二讨了一桶水象征性地洗了个澡,洗去一身黄尘,换上一身干净的贴身白衣。我瘫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白天那群护卫灌毒酒的画面挥之不去,白真那番话也不断在耳畔回响。我猛然蹬开被子,坐起身来,迟疑了两秒我下床扯过扔在一旁的衣裳便往身上穿。这段死后再生的日子对我来说太过虚假,却又堪比金真,赵怡是真真实实的死了,可我舒童却实实在在地活着。
我原本还想着将赵怡与白轩涵的过往弄个清楚明白,如今清风寨一事与白真那一番话将我点醒。白轩涵是皇室,是王爷,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既然皇帝是老虎,那么他这个王爷必然也成不了绵羊。衣裳穿毕,我带了些碎银子出了客房,行至楼梯时脑海里又回想起先前自己趴在白轩涵床前说的那番煽情的话语――“公子,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除非你亲自赶我走,要不然我死都会赖在你身边。”
愣了两秒继续下楼,我这前半生的剧情太过跌宕起伏,有过太多的辛酸,甚少感受人情温暖。如今借赵怡的身体再生,片刻温暖过后的凄寒更为刺骨锥心。“童儿。”我应声止步,这声音与先前一样温柔,我心里却觉它与隔夜菜一般,变了味儿。“童儿,夜很深了,你要去哪里?”
我目光飘忽,不愿正视白轩涵。沉默半晌,白轩涵嘴角的笑容散去,化作眉梢上的一抹伤色:“童儿,你是在怨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文】
第25章 故都
我应道:“不敢。”这声音低沉而又短促,白轩涵伸手拉我:“童儿,你先跟我来。”我很是抗拒,白轩涵又不愿松手,僵持之际,一名护卫突然蹿了出来。见如此画面,护卫立马又缩了回去。我软了下来,憋着心头一口气随白轩涵进了客房。“童儿,你可是觉得我残忍?”
我攥紧了拳头,“公子怎么会残忍呢?您是王爷,您做什么都是对的。”白轩涵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公子,早些歇着吧,天已经很晚了。”我挣扎要走,白轩涵一把将我扯了回来顺势抵在门上:“童儿,你知道我是王爷,那你可知道我的身不由己?”
“你身不由己?你身不由己就非要把他们全杀了吗?!”虽说我与迎风寨上的人相处的日子不多,熟悉的人也只有那么两三个,但亲眼看见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面前我还是心痛得很。我一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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