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怒气的若菜,他们却依然只顾吃他们的。
吃过饭后勇平终于开口说道:
“船长,去让那小个子镇定下来。”
然后对若菜说了一声“多谢招待”,就带着狗离开了餐厅。
那只叫船长的猫吃完若菜帮它准备的猫食,正在打理身体,听到饲主的声音,突然就抬起头来,然后瞄了架子一眼,像人一样叹了一口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之后,它缓缓地站起来,走近餐具架。
(咦?好漂亮的杂种猫啊!虽然是黑的,毛色却很有光泽。眼睛是绿色的吗?咦?它的眼睛好奇怪,还有脚也一样。)
若菜定定地看着船长。他一直没机会好好地看看勇平带来的动物。现在他面对的不是大狗,而是一只猫,这多少让他平静一点。仔细地观察这只叫船长的猫。船长右眼的颜色好奇怪,和有漂亮绿色的左眼不一样,带点红,而且浊浊的。同时,后左脚好像比右脚短一点。
(原来它坏了一只眼睛跟一只脚。)
若菜忍不住定定地看着船长,船长倏地一缩身,奋力一跳,就从地上跳到餐具架上。动作之敏捷实在看不出它用了一条腿。
在若菜的惊愕声中,船长走近低吼着的艾比,对着艾比张大了嘴巴。
“艾比!”
若菜发出惨叫声。
船长当着若菜的面咬住了艾比的脖子,然后像叼着猎物一样,衔着艾比从架子上跳下来。
(艾比被咬了!)
船长在惊慌失措地跑过来的若菜面前松开了艾比。艾比大概是受到过度的惊吓吧?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船长舔舔艾比的鼻头,又舔舔它的脸。艾比好似吓了一跳,温顺地任船长舔它。它不再竖着毛发,也不再吼叫,好像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若菜抱起艾比,船长又像人一样,抬眼瞄了若菜一眼,然后一副工作已经做完的样子离开了餐厅。
“艾比,你有没有受伤?”
若菜帮艾比检查了一下,却找不到一点伤。
“难道它不是咬艾比?”
艾比大概是已经恢复正常了,像往常一样,在若菜怀里喵喵地撒娇。若菜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一想到以后的日子,他实在很难放心。
“艾比,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啊……那些家伙会不会占据了我们的家啊……”
留在像被狂风扫过的餐厅里的若菜抱着爱猫,对往后的生活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现在回溯到发生事情之前的十八个小时。
若菜为了跟女朋友碰面,兴奋地从医院赶往约定的地点。
若菜现在的女友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交往的女性。二十六岁的若菜有严重的恋母情结,在母亲生前,他对别的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妈妈死后,他更是痛不欲生,根本无暇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有了艾比之后,若菜变得比较开朗一点,认识了一个长得像妈妈的女孩子后,他战战兢兢地提出交往的要求,对方也很干脆地答应了。而现在,他们正不断地进行又喜又羞的约会。
若菜终于到了约定的地点。
离约定时间还有一点距离。十月底的夜气已经相当冷了,没有穿外套的若菜冷得直打哆嗦,便走进附近一家餐厅,想利用等她的时间取取暖。当他坐下来要了一杯咖啡之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被观叶植物挡住的后方座位上传来。
“真是太差劲了。”
“啊,一开始你不是说是个条件很好的男人吗?”
“一开始是啊!可是现在却觉得那真是个大笑话,简直就跟诈欺一样。”
那是他正在交往的女朋友,以及一个他不认识的女性的声音。
“他太过分了。每次约会老是去平价的餐厅吃,那边的客人几乎都是带着又脏又吵的小孩子去的。而且,老是点那种两千圆的套餐。喝酒的时候也都只选居酒屋,而且都是以廉价为号召的连锁店,四周都是穷学生或者寒酸的上班族。”
“啊?这么小气啊!可是他不是医生吗?收入应该不错啊!”
“他还只是菜鸟,而且又在综合医院上班,收入没有想像中的好。跟一般上班族差不多。”
“哦?可是,他未来还是挺有发展的啊!我看你还是忍耐一下好了。以那种年纪就可以在都心地区拥有一栋附有庭院的独栋房子,这种男人不好找,而且又是那么漂亮的西式建筑。”
“那更离谱了。”
“啊?怎么说?”
“他呀,背了一大笔贷款。你想想,在日本,遗产税扣得很重啊!他妈妈死了,所以他继承了房子和土地,为了支付相对的税金,他好像跟银行借了不少钱。听说要几十年才还得清。所以他的小气作风还要持续几十年哪!我哪受得了?”
“那就有点伤脑筋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没婆婆的男人,她好歹也留一些钱付遗产税嘛!啊,等一下!既然遗产税那么重,干脆就把房子卖了嘛!卖掉房子,付清税金之后应该还有剩吧?你们再用那笔钱买间公寓。现在他的收入虽然不多,到时候一定会有所改善的。”
“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耐着性子跟他交往的。等结婚之后,我要好好劝他,把房子和土地卖了。不过,我想可能没办法。”
“为什么?”
“那家伙根本是恋母狂。疯狂到随身携带着他妈留下来的真丝手帕,说是要当护身符。不只是这样,只因为他妈妈生前很在意那栋房子,所以他现在老是把家里打扫得干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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