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不能让右边的伤口受力。和之前麻醉没有消退完全的时候不同,现在只要伤口附近的肉一被扯动,伤口就疼得厉害。可当何奈穿鞋的时候就发现,右脚稍微动的幅度大了些就会扯到伤口……
从前两瓣屁股都没事的时候何奈从来不知道原来穿鞋也是一项技术活,如今等他满头大汗地尽量小心地穿好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何奈兴奋地一抹额头,用手一撑床头的柜子就站了起来,接着右脚一落地,忽然从大腿根往上立刻闪电般地刺出一股撕裂一样的感觉以及强烈的无力感,于是何奈的右脚一软摔坐回床上。如果说先前穿鞋的时候移动右脚扯着屁股疼的感觉像是用小刀子戳的话,那么现在何奈一大半的体重都压在伤口上的感觉完全就像是青蛙被大象踩到了的感觉。
何奈立刻咬紧牙关才没让痛呼脱口而出,惨叫这种丢脸的事做一次就够了。他立刻倒向另一边,大口喘着粗气,隔着裤子伸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伤口附近,已经疼得又有点麻麻的感觉了,不过好像没有裂开。何奈松了口气,幸好、幸好。
何奈一动不动地歇了会儿,终于感觉不怎么疼了。这一次他非常小心地扶着床沿想试着走几步,可只要右脚一落地就会疼,几乎可以说只能靠左脚蹦着走的。忍着点的确是能勉强走的,可是想蹦着上下楼,除非他想用滚的方式下去。而且下了楼,还要走那么远才能到食堂。所以,去食堂对何奈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何奈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他长这么大,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肚子饿了。现在绝对不会有人给他送饭来的,而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八成是挨刀子那会儿掉了吧。再忍忍,过会儿再按一次铃,看看能不能麻烦值班的人帮忙打个电话叫个外卖什么的。
何奈又趴回病床上,因为不知道医院的规定里几点可以开电视,何奈怕再招来那个牛高马大的崔护士长,所以一直没敢开,他就一直看着窗外数下面来来回回路过了多少车。现在到中午了,何奈忽然意识到病人要午休这个问题,不知道医院众人让不让看电视,所以他只有再次放弃了看电视的打算。可是早上一直伸着头看下面导致何奈现在脖子酸疼,于是他还是决定睡觉好了。说不定睡着了,连饿都不饿了。
趴着睡觉对于习惯躺着睡的人来说实在是非常不舒服,再加上何奈现在睡眠充足,结果何奈虽然闭着眼睛,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清楚。不一会儿,他忽然心里咯噔一跳。
坏了。
一两顿不吃,不代表不会想上厕所。特别是何奈因为饿,先前没多会儿就把早上孙悔放的一整壶开水都喝光了之后,又百无聊赖地趴着,他体内的各种器官在饭点的亢奋中指数级提高了工作效率。
何奈这间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并非套间,上厕所还是得去公用厕所。他现在这伤上厕所不方便不说吧,光是走过去都是个艰难的挑战啊。
但是何奈没有一点犹豫,不去厕所难道还能选择尿床?
何奈颤颤巍巍地爬下床,好容易穿好了鞋,何奈一手扶着床架,另一只手捂住伤处,慢慢地向房门移动过去。之所以要捂住,是为了在走路蹦跶的时候肉肉一抖伤口就会疼一下,所以何奈捂住是为了减少一点肉肉的震动……
何奈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门口,已经是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他挨着门,才刚刚把手伸向门把,门突然就猛地开了。
病房的门是向内开的,而何奈站得离门太近,门突然被人打开吓了他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向后躲开。这一躲上半身向后靠倒是没什么,下半身随着后退一步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何奈向后坐下去的时候,两手本能地向前胡乱地抓起来,结果还真让他抓着了。何奈的右手竟然奇迹般地一把抓住了来人的领带,这一刻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说什么也不可能放手的。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白天没班的孙悔。
孙悔刚刚推开门,就觉得眼前一晃,就被何奈揪住了领带,领带被他大力一扯瞬间就紧紧勒在脖子上,孙悔一阵窒息,身子也随着力道往前倒去。
而与此同时,何奈看清面前是孙悔的时候,心里说不出地惊讶,可是让他现在放开手也是不可能的,心里不禁绝望地相当如果抓得更用力一点,要是孙悔不幸在这场意外中被领带勒死了,就不会找他算账了吧……
眼看何奈那可怜的伤口将要创新性地体验到‘被霸王龙踩到的青蛙’的感觉时,孙悔反应迅速地立刻迈出了左脚,丢开手里的东西伸手向前一捞勾住了何奈的腰。但是摔倒在地的结果已经势不可挡,一声闷响之后,何奈仰面躺在地上,而孙悔跪在他上面,右手护住了他的后脑勺,而左手拉高了他的腰这才让他的伤口幸免于难。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虽然孙悔因为四肢都是弯曲着硬着陆疼得表情有点扭曲,可是这并不影响到当下诡异的气氛——他们俩现在这个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孙悔抱着何奈跪在他上面,身子还向前倾着,两个人面对着面鼻尖对着鼻尖,而且孙悔的左手抬高了何奈的腰让他几乎贴上他,但更过分的是,孙悔的左手不仅仅是环着何奈的腰,而且还覆在他的屁股上!!
何奈顿时气血冲头,脸刷地就红了。他知道孙悔不是故意的,他也看到孙悔为了救他摔得肯定比他疼多了,他更明白他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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