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清师惊诧过后,明艳冷酷的脸充满对江飞渊的失望,但又无法指责他什么,因为杀紫欺帝的人确实是他,那时,他叫冼温清。
他站起身,走向江飞渊,却见江飞渊后退不慎撞上床边一个不稳跌坐下去,竹竿脱离他的手又被他仓皇抓回。
“小渊,事已至此,有些事我便不瞒着你。”冼清师不再往前,难以预料他继续往前江飞渊会如何。
“我接近你确实有所目的,但至少我没有要害你的意思,当年你我之间是非难断,对战非为纠葛,是你我之间的比斗,不过,关系生死,不关胜败。”
江飞渊作为紫欺帝的转世人,可他并不会把自己当做是紫欺帝,去承受不属于他的灾难,更不会替他去死。冼清师一番话令他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无关生死?你却把他杀了。”
冼清师靠近床畔,垂首凝视弱小的人,他并不想这么早让江飞渊知道关于很多年前的事,他还没做好准备,“如果我说杀他只是掩人耳目,你会信吗?当时局势远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简单,身为琨境之主,统领万妖群魔,对外面临仙界清扫,对内遭受内部分崩离析,他是众矢之的,唯有一死方得解脱。”
“是这样吗?”江飞渊不敢信任,感觉他在靠近,当即将竹竿挥过去,“别过来。”
江飞渊今非昔比,功法高深不说,只是一根竹竿都能被他使出神兵神器的威能,如此一击,冼清师不避不闪,那身体扛了。他自己也是不行了,各方面都不如从前,中招后当时苍白了脸,红唇黯淡。
他强忍住周身不适,执意靠近,“是这样。”
“离我远点。”竹竿上灵力充沛,随时能摧毁金丹期修士的金丹。江飞渊紧握竹竿不肯放,艳十洲让他对人甚至是对仙道充满了恐惧,接近的每一个人他都会防备,可疑的冼清师不会例外。
竹竿抵住柔软之物,江飞渊一愣。
“我本打算等你杀了愧天极之后再告诉你关于你的过去,那时候的你能在穷凶极恶的琨境生存。”腹部紧靠竹竿,冼清师面不改色,也毫无防备,他希望江飞渊信任他,从前罢了,今日后,完全的信任他。
江飞渊苦笑,“我会杀了愧天极,但我,并不接受紫欺帝。”
因为是紫欺帝的转世,所以仙魔共体,养在佛门佛也渡不了他,最后被抛出佛门;因为如此,修仙之路艰难,只能停留在筑基期,被妙姝姝嘲笑羞辱;因为如此,整个延光宗为之覆灭,阿爹阿娘尸骨无存;因为如此,他成了残废成了瞎子。
雪眼被挖走的那一刻,他得到了解脱。愧天极害他起因于雪眼,艳十洲背叛他也因如此,此物离身,厄难也便走了。
“阿爹阿娘辛苦将我养大,千裳小师妹为救我魂飞魄散,我活着,是魔是仙,无关紧要。紫欺帝什么都没有给我,我为什么要去琨境替他拿回他失去的一切?”
突然,江飞渊想到了什么,觉得万分可笑,眼眶发酸地笑道:“师父,你对我好,可只是因为我是紫欺帝的转世人?”
冼清师像是被什么利刃扎了心,又像是被冰雪淋了一身。
“避嫌界紫岚仙宗的第一长老,仙者中最高辈,可谓之祖师,受人尊敬,威严八方,走的是昭昭仙道,带徒弟却让他走臭名昭著的魔道。全心全意帮我复仇,不过是你给我一点甜头,你让我信任你依赖你,听你的话走上你安排的路,以紫欺帝的转世人为名送我去琨境,收服万妖群魔,独占一界为王。”
清秀的脸布满痛苦,血与泪掺和顺着白色眼带落下。江飞渊双眼发疼,心如刀绞,在一无所有后,他发现自己仍被利用着。
不知何时,屋外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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