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到明确情况……”
嗯?
邵谊听到采石场,眉头不禁一紧。吃面的手停了下来,盯着电视的屏幕,认真看这一段新闻。
等等,为什么跟他知道的不一样?
“……是由一位私人老板私自隐秘地开办,经由三川都市报社会新闻曝光之后,市委书记李志耀主动向上级举报,此老板系自己妻弟,并申请连带责任,降职处分……”
吧嗒,邵谊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消息是都市报爆出来的,旨在引出幕后黑手,但李志耀这一招丢卒保帅也太狠了,把妻弟供出去垫背,怕被波及先申请处分,求得自保肯定是没问题,只要不脱离领导班子,收回权势是迟早的事,主动权还是在他手中。
他没有事,那先前想拖他入水的三川都市报一干人等,会不会反过来受制于人?
想起迟焰是站在头一个的,他就一口也吃不下。放下碗,他给迟焰拨了个电话。
没有人接。
宋家。
宋兆言幽幽吐出一口烟:“李志耀妻弟的嘴很紧,没供出他来,他把自己摘了个干净,但他在这里头捞的好处上面都看得出来。”
“主动申请处分,哼,真绝,省里完全没有处罚他的意思,看来他上面的关系也走得比较通透,这一点,我们都低估了他。”宋老爷子靠在在藤椅上,赞许地了一眼旁边端坐的迟焰,“不过你们报社的年轻人,真是勇气可嘉。虽然这次没能借机扳倒李志耀,事情做得还是很漂亮的。”
迟焰微微垂下眼睛,表示谦逊。
宋兆言掐灭手中的烟,说道:“近期李志耀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了,但还是得防着点。”
“防着?”宋老爷子不屑地轻哼一声,“我老了,也撑不了几个年头,当初你要是肯听我的话去从政,为自己打下基业,现在何至于要提防一个小小的李志耀?”
宋兆言沉默不语。当初选择继续做报业是为了赢得和白凡的赌约,这也是他能做出的,对家庭的最大反抗。如今他赢得赌约,白凡却已不在他身边。
“你岳父那边,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在,李志耀翻不出什么花儿,你就放心吧。”老爷子把烟掐灭,站起身来往卧室走,头也不回地下逐客令,“我要休息,帮我把门从外面关上。”
宋兆言带着迟焰,走出了父母家的雕花铁门,从外面轻轻把门带上。两人一路沉默地上了宋兆言的车,往三川的宿舍开去。
宋兆言开着车,低声问旁边的迟焰:“怎么,还是不习惯这些政治争斗?”
迟焰并出声回答,表示默认。
“我看你应付得很好嘛,老爷子挺喜欢你的。过几年我要是从政了,总编这个位置肯定是留给你的。”宋兆言凝声说。
“应付得好,也只是应付。”迟焰沉声回答,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宋兆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毫不在意地浅笑:“等你过了三十岁,就明白了,男人还是要有事业。有了权势,才能保护家人。”
说完这句,他心下一沉。对他来说,家人除了父母和儿子,还有离开他近十年的白凡。他想保护他,可白凡却丝毫不肯给他任何机会。
迟焰把眼镜戴上,继续看窗外:“我父母都在国外,用不着我保护,顾得上自己就行。”
闻言宋兆言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年轻人的倔强,还要再磨一磨,才能成为锋利而无往不胜的刀刃。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了看迟焰,正色问道:“对了,你和那个小记者,怎么样了?”
迟焰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回答:“没有再联系了。”
宋兆言惊讶道:“怎么。他帮你这么大的忙,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了?”
迟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宋兆言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了:“我就知道……你还是挺在意他的嘛,都可以做到这一步。没种追?。”
迟焰冷冷看他一眼:“他不喜欢男人。”
“哎。”宋兆言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熄火,紧皱眉头,严肃地转身面对迟焰,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
迟焰下意识头疼地按了按额头。
“这么多年,看你第一次动心,真是不容易。他不喜欢男人怕什么,想当年我和白凡也不是天生同性恋,遇到了一样干柴烈火。喜欢就去追,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再不济直接扒光强上,第二天醒了你就主动要求负责。”
迟焰:“……”
“有些事情不能等的,那个孩子看着不错——我草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对他没兴趣!我是说,你看得上的,别人更看得上。如果真不喜欢男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个姑娘给收了,结婚生子,尘埃落定,你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宋兆言洋洋洒洒讲了一大堆,几乎就差现身说法了。
迟焰似乎丝毫不为所动,轻咳一声,施施然回了一句:“你先把白主编追回来再说吧。”
前一秒还滔滔不绝的宋兆言,此刻被这句话噎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盯着迟焰看了半晌,愤怒地一拍方向盘:“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板起脸把车开走了。
迟焰仍旧保持一言不发的状态,盯着前方被车灯照出一小片光明的夜色,宋兆言刚刚说的话,在他耳边反复回放,内心天人交战。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川报业为员工配置的住所。宋兆言把车停在迟焰住的那一单元楼下,低声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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