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安全的做法。
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娘子,他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放松下来,暴露自己的弱点。
很快,车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热闹的城镇,重新进入到静谧的山林。
树荫挡住了春日的阳光,车里的光线也更加幽暗了。这样的环境,最适合影卫的生存。
昏暗的氛围似乎给了双飞一点勇气,他终于敢偷偷的回过头去看他的主人。那个白衣的男人正闭目躺着,似乎是睡着了。
好像有好几天了,除非是迫切的必要,否则薛凌风几乎都不会跟他说话,而他自然不敢越规主动和主人讲话,他们这样,算不算是在冷战?
当然不算,他们连情人都算不上,怎么能谈得上冷战。而且他昨天还惹薛凌风生气了,虽然没有挨打受罚,但他觉得那也只是因为他们是在路途上,不方便处罚。回了蟠龙山庄,说不定就要算总账。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该跟主人好好交代一下。虽然薛凌风没有说,但是按规矩,犯了错就要自己说清楚为什么会做错,错在哪里,该怎么罚。
双飞挪到薛凌风的塌边,安静的跪下来,默默等着他的主人醒过来,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把他昨天的刻意隐瞒解释得通。
当时那一会,他是只想着怎么把事情瞒过去,不让薛凌风知道。可是,这一刻,他又忽然希望能借这个机会说点什么。
是不是可以告诉他,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猴子,叫做“七七”?他的记忆里还会不会记得这个名字,会不会记得,他小的时候,曾经那么喜欢和它一起玩?
他可不可以对他说起一点那些往事?
他如今是低贱卑下的,很多事情都再没有可能。但是,此生只此一次,就让他为自己尝试一下。
其实薛凌风没睡着,当他的影卫凑过来的时候,他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以为他挪到那的塌边跪着是想主动跟他说点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于是薛凌风睁开眼睛,看着沉默的跪在他身边的影卫:“有事?”
双飞没想到他的主人这么快就醒了,而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只好支吾着开口:“主人,对不起,昨天下午我是去看猴戏了,因……”
“闭嘴!”
双飞刚一开口,薛凌风就立即打断了他。他还以为要说什么,这件事,他现在不想听,一提就头痛。
过了很久,薛凌风才听到一声低弱的回应:“是。”
接着,他的影卫又慢慢一个人坐回到原来的位置,默默低下头。
薛凌风看他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山林里的晚上也很热闹,到处都是虫虫鸣叫的声音。车夫打来已经野味,燃起篝火,为他的主人准备晚饭。
到了夜里,薛凌风舒服点了。下午的时候,他在车里睡着了,还做了奇怪的梦。他梦见有一个声音在叫“七七”,而且那声音好像还是自己的。
他仔细想了想,回想不起来“七七”是一个什么东西了。不过他也不奇怪,一个失忆过的人,脑子里常常会突然出现一些景象或者名字。它们有的确确实实是曾经存在过的真是记忆,有的却只不过纯属臆造出来的幻觉。
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的影卫不在车里。
薛凌风下意识的去找他,揭开车帘的时候,发现他正在不远处的火堆旁帮车夫生火。
他的脸被火光映照的红红的,眉眼专心而安静。因为手上还缠着纱布,他便把柴捧起来,一根一根,慢慢的垫到火里。
这个画面,薛凌风忽然觉得很熟悉。他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那么用心的看一个人。
双飞一直在低头照看着火堆,春天有潮气,火不容易生大,不时刻拨动一下的话,不小心就会灭了。
第40章
“你在干什么?”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忽然的响起在自己背后,是谁都会吓一跳。
双飞飞快的回头,薛凌风不知何时踱到他身后来的,正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而他的问的问题是那么没有意义,生火做饭,难道他看不明白吗?
“主人。”
双飞站起来,从水罐里盛出一碗清水,双手递到薛凌风面前。这里是荒郊野岭,没有上等的名茶。
薛凌风眯起眼,他确实是很口渴了,接过来一口喝了下去。
双飞接过他喝空了的碗,放在一边,又重新在火堆边安静的坐下来。薛凌风看他一眼,也在旁边找了个空地坐了下来。
火堆燃得猎猎的,车夫正在小溪边宰捕到的野鸭,所以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薛凌风一辈子没有生过火,做过饭,但他却拿起一些干柴,随手往火堆里扔。
柴其实不能加得太快,火反而烧不大。可是双飞断不敢把他扔进去的柴在剔出来,只能尽量将堆在一起烧的柴拨开些。
“下午的时候,你想跟我解释什么?”
薛凌风不动声色的问道,显得满不在乎。
他的影卫唇线抿得紧紧的,似乎并不想开口,但过了一会又说:“主人,双飞甘愿受罚。”
“罚你什么?”
“对主人说谎。”
“你说该怎么罚?”
薛凌风看着他的影卫低头望着那堆燃烧的柴火,似乎忽然很轻的笑了一下,但仔细看又没有,“按规矩,自当已死抵罪。”
薛凌风收回视线,也望进火堆里,蟠龙山庄里的法规,对影卫是最苛刻和无情的。好像四护法霍君不把他们当人,整个蟠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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