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从未识得人间真颜色。可是她不行,早见过太多人间冷热,她再也没可能应上面前的男孩一句:“嗯,绝不可能。”
她从来都不是沈家的重心。
长临绝无可能开除叶臣,却不代表会同样庇护她。纵使她是他的掌中宝心头肉,也只是他人眼中的缠棍藤菟丝花。
但是她还是展开眉眼,轻挲着少年黑色张扬的发丝,弯下眉梢:“好,以后你护着我。”
叶臣紧蹙的眉头也展开了些。
“人被狗咬了,狗是疯狗,站着不动也会来咬你。”
眼前的少年眉头微微皱起,连绵的山峰笼起千里山雾,偏偏少年人意气还藏在眉宇之间,一丝不羁荡阿荡,就成了这千里山雾中不知哪儿升起的初阳。
无谓迷茫,一心勇往。
“可是没关系,我会是你的棍子。前头有疯狗,别怕,我为你开路。”
他怕是第一次说这些腻啦歪叽的情话,也许是第一次把自己比喻成如此低下的物品,还有点不适应,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神色坚定而温柔——
“你只管往前走。”
“学校的处分下来了,两个人记大过,有几个不知道,转校了。估计也觉得自己没脸,混不下去。”
向东蹬蹬地把打听到的消息报告,而后把手搭一起,“迟妹迟妹,臣哥拿了kn的特等奖,奖金一万嘞,你可得让他请客!不要多,就梁海的玉成井好了,可便宜!”
王南一最近对叶臣颇为感激,柳汕今年通地铁的事情已经敲定传来,他老爹深觉他的助力颇大,给他买了心心念念的跑车,还特地准地买了他喊了好久喜欢的那辆。
“玉成井不贵,那什么贵?迟妹你别听他的。去南厢吧,南厢好,量大优惠。”
向东靠了一声,“以前不知道,你小子咋这么狠,去南厢臣哥这一万块怕是没多少钱给迟妹买定情信物了!”
叶臣拿着沈迟的杯子走进来,“那个不劳你们费心,南厢就南厢吧。就剩四千,你们看着点。”
“四千在南厢吃个屁哦,还是去玉成井吧。迟妹你可得管管这败家爷们,这才回来两天,钱就没了一大半!”
沈迟把开水倒到被子里摊凉,这些天叶臣不让她喝冷水。非说开水对身体好。
“在这呢。”
沈迟抬手逛了逛,手中的景泰蓝手镯便暴露在众人眼中。
“……臣哥的眼光真好啊。”
“……嗯嗯。”
给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女生送景泰蓝也就叶臣这个旷古绝世的天才直男才想得出来了吧,虽说这个手镯花纹繁复工艺精美,颜色清丽而不失庄重,但是……礼物的收主是个小姑娘啊!十六岁!穿校服的!
不觉得太老气了吗!
叶臣恍然不觉面前的人的无语,“临时向老师傅定做的,所以多花了点钱。”
向东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就想吃玉成井的扒皮芋子了……那可真是,想想就流口水。”
“是啊是啊,那个小鱼干也好吃,之前和妹妹去吃过一次,名字忘了。今天晚上一定要问问服务员点它一大盘!”
沈迟小心地把手镯藏到袖子里,这样就不会被刮到了。
叶臣撑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把沈迟的衣服整了整,意料之内心满意足地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乖。”
☆、你是夏日骄阳
夏天的阳光,张扬明烈,似乎是整个世界最耀眼最灼热的光都被集在了一起,在这个没有草长莺飞也没有霜寒百尺的季节里,慷慨地添上独特的印记。
热。
在这个最热的时节,长临一中的学生们迎来了期末考。学霸们欢呼雀跃就要放假潇洒,学渣们不停地哀叹,已经想象到自己会被父母数落成什么样子。
向东通过这段时间的突击已经小有成就,胸有成竹地拍着桌子:“老子这次要逆袭!”
王南一笑他:“从倒一到倒二?”
“当然不是了……啊啊啊王南一老子打死你我什么时候考过倒一了!!”
王南一摸摸下巴:“臣哥不跟你耍的时候。”
“那臣哥也考过倒一啊!!你有本事对臣哥开嘲讽!”
叶臣突然被叫到名字也没惊讶,淡淡地补了一刀:“我是不想动笔,你是动不了笔。”
沈迟吞下嘴里的奶糖,拱到叶臣的旁边,声音软软地像撒娇:“所以向东你不要自不量力,你们不一样!”
向东痛苦地捂住脸嘤嘤哭,王南一一拍他肩膀:“得了得了,进步了这次哥请客乖。”
“南厢?”
“滚!街边麻辣烫爱吃不吃!”
“那算了,我还不如回家撒个娇,能吃个一荤一素。”
这厢正贫着嘴,蔡琳嗒嗒地跑过来,举着手机:“哎呀你们烦不烦天天就知道考试考试!王南一,暑假云丽省去不去?”
“云丽?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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