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这春意盎然的景象说:“喜满,你以前见到的春天也是这样美丽吗?”
“是啊!”喜满回答他,“好像比现在还美丽一些,那个时候三月初三,姑娘都要穿了最美丽的衣裳,书生都要带着最华贵的头冠来踏青的!”
陈开听着喜满细细的和他描述,真的很想回到过去,是啊,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都会面临生离或者死别,只有这春色,依旧不理会人的愁怨,绽放着最美丽的光华。
他想着突然伤心起来,“喜满,要是你将来走了,我会想你的!”
“哎呀!你真是小孩子!”喜满听着突然笑了起来,“只要时间存在,我们都要面临离别,前一段时间你遇到一个人,就注定了后一段时间你会失去这个人。”
“是吗?”陈开听着更加不高兴,将来绯绡也会离开他走吗?是的,喜满说得没有错,所谓命运就是时间,只要时间还在不停的流淌,他们终有一天会面临别离,现在只希望那一天晚一点到来。
陈开想着想着就枕着松软的草坪,盖着和煦的阳光要睡着了。
“陈开,快起来!”旁边的喜满却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开听了一个激灵,一下翻身坐了起来。
“快看那里!”喜满叫道,声音里充满了急切。
陈开往前一看,一个轮椅正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直直的顺着公园的陡坡往中央的湖里去了,那轮椅滑的缓慢,老人坐在上面也不说话,以至周围踏青的人没有一个发现。
陈开见了一把把瓶子放在怀里,撒腿就去追那个轮椅。
他拼命的跑着,眼看离那个轮椅还有十几米,一定是追不上了。
“喜满,帮忙啊!”陈开声嘶力竭的叫着。
话音刚落,就觉得怀里一股寒气透胸而出,接着好像有一股大力拉着他的领口,那力气之大,拉得他得身体一下就凌空飞了起来,陈开吓了一跳,手无足蹈的在空中乱抓,“喜满,你也太卖力了吧~”话还没有说完,他又开始往下落,正好他一把就抓了那个轮椅的把手,同时他的人也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唉呦!”陈开哀嚎了一声,这一下震得他胸口剧痛,跟着人被轮椅的惯性拖了半米远,不过那个往下疾冲的轮椅也停了下来,上面的人也随着轮椅停下来的惯性一栽,打了个滚,躺在了草坪上。
陈开看了舒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虽然这一摔擦伤了他好多地方,可是救了一个人的命他还是很高兴的。
“爸爸,你没有事吧?”还没等陈开缓过神来,就有一个中年的女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他旁边。
“真是太感谢你了!”她朝陈开说了一句,就忙着去扶地上的老人,“我爸爸有老年痴呆症,我一不小心就弄成了这样!”
“我来帮你!”陈开说着走了过去,和她一起搀扶地上的人,那个老人大概有70岁左右的年纪,脸颊两侧已经生出了不少老年斑,一双眼空洞而无神,嘴角还有口涎往下淌。
两个人费力把老人又安置在轮椅上,那个老人像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只是一个劲的念叨着“痛啊!”什么的。
“我,我实在是太粗心了!我不过和别人说了几句话,就变成了这样!”那个女人能有40多岁,头发烫得有些乱,一张脸上布满了皱纹,似乎被生活所迫,有着过分的苍老。
“不要紧,还好我看见了!”陈开朝她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她有些发胖的身体,微弓着背,很吃力的推着轮椅上坡,她这个年纪实在是不该再带着一个不能自理的老人出来遛弯。
那个女人似乎看出了陈开在想什么,等他们把轮椅推到平缓的地方,她伸出了一只手:“我姓黄,你叫我黄姨吧,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我叫陈开,就在这个城市念书!”陈开说着和她握了一下手,那只手上有粗糙的老茧。
那个姓黄的女人听了,好像想起了什么:“是念大学吧?”接着又说:“本来我也可以念大学的,赶上了不好的时候,结果现在也没有念上!”
“你要是想念的话我可以帮你啊!”陈开很热心的说:“现在我们学校就在招成人的学生,有的都五十多还去念书呢!”
“呵呵,不用了!”那个中年的女人摆摆手,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人,“我要照顾我爸爸,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女儿,没有时间!”
陈开听了也没有说话,这个女人似乎被生活的重担压得不堪重负。
“陈开是吧!”那个黄姨对他笑了一下说,“你明天还来吗?我正好晚上做酱鸡,明天带给你一些!”笑容里满是慈爱,让陈开想起来自己的妈妈。
本来是想推辞的,可是一想起家里还有一个爱吃鸡的人,他连忙点头,“来,来,来!正好可以帮你看一下大爷!”
中年女人听了笑了笑朝他摆了摆手,推着轮椅走了,“你要好好学习啊,明天见!”
就在这个时候,陈开突然看到轮椅上的老人眼光忽而有神了,朝他看了一眼,眼神里是狡狤的目光,与刚才所见的迷蒙的神色判若两人。
陈开看了,被吓了一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老人是在装傻?
“喜满?你看见了吗?”陈开问。
“什么啊?”喜满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看见什么啊?”
看来喜满也没有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吗?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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