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叫嚣,竟是再难以遏制。勉强翻身上了坐骑,狂奔而去。
怎么办?怎么办?林见秋骑在马上越来越是难受,周身如遭火烧,连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唇裂舌焦,烦躁异常。心里把单无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再骂他的儿子、孙子、重孙、曾孙……至于尚未出生,何该受咒,却是不必去想。
堪堪骂到玄孙辈之时,忽见前方波光粼粼,朦胧月色中似乎是个水潭,心中大喜。此时哪还有心细辨,策马过去,还未停稳,双足一踏马镫,箭一般飞将出去,“波”地一声投入水中。
甫一入水,只觉清凉冷冽之气直充胸臆,情欲顿消。周身舒泰,莫可言状。什么催情mí_yào,不过尔尔。
烦躁之情既消,好胜之心又起,双足一踢,在水中翻了个身,暗自琢磨怎么再回去把丝绢夺回来才好。
忽听周围似有异动,水底听不真切,向上看去,迎着月光,竟是人影幢幢。林见秋大惊,刚要跃出水面,只听有人大喝:“起!”紧接着身上一紧,似被什么牢牢缚住,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拖出水面。
只见水潭四下火把映天,北楚军士围得水泄不通。自己竟是被个大网捞起。双手扯过网绳用力一拉,不知是牛筋还是羊筋,触手滑腻,坚韧异常。
正惊疑不定,一人走上前,躬身施礼,道:“林公子,末将艾亚,奉陛下之命,等候多时了。”说罢并指如风,点了林见秋周身要穴。
这人林见秋却认得,是当时与北楚三场比试时坐在一旁的中年文士,不料功夫也这般好。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林见秋轻轻一笑,道:“深夜守卫在此,真是有劳将军了。”
艾亚见他遭逢突变,竟是镇定自若,心下也不禁佩服。道:“林公子人中龙凤,陛下真心爱慕。拳拳相护之心,还望林公子有所衡量。”林见秋暗忖:北楚人真是性子直率,这种事眼神过去,心领神会也就是了,难道还大庭广众之下商讨不成?面上但笑不语。
艾亚命人抬了软轿过来,轻轻将林见秋放在上面坐好,牵了“藏夜”,率众人打马回营。
单无咎已运功迫出长针,但全身仍是酸软无力,便知针上有毒。见林见秋被人抬了进来,解下身上牛筋网,盘腿坐在地上。只手支颐,脸上仍是漫不在乎的神情。
单无咎冷笑一声,道:“阶下之囚,还这么悠闲,你倒好气度。”林见秋斜觑一眼,道:“着急的应该是你。这么等下去,不知是我的穴道先被运功冲开,还是你先毒发身亡?”
单无咎脸色阴沉下来,这少年屡次要置自己于死地,不能再纵容。他双手互击,高声道:“把人带进来。”只听脚步一阵乱响,帘子一挑,进来几个士兵,压着八九个人,衣衫破烂,肮脏不堪,竟是几个勃伦国的奴隶。士兵转身退下。
单无咎肃颜道:“林见秋,朕没心情和你再耗下去。艾亚给你点穴是独门手法,你自行通开是万不可能。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朕是一定要得到你;朕得不到你,你也别想好过。现下只有两条路,要么,你交出解药,做朕的人;要么,看到了么?”他一指那些奴隶,“早听说赫罗族人能给男人带来至乐,只好便宜他们了,朕在一旁瞧着。这么多男人伺候你,想必比时才你自己装模做样,要有趣得多。”
那些奴隶本是穆其答送来讨好单无咎的,战败国家之人又能有什么好际遇了。日日殴打凌辱,劳累欲死。如今一听,竟有这等好事,无不瞪大眼睛看着林见秋。见他浑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竟是腰身纤细,不盈一握,顿时色心大起。均露出贪婪暴虐的目光。
林见秋见单无咎目光冷酷,知道是把他逼到了绝地,对自己已是决不容情。他直起身子,脸上笑容一点一点地敛去。
12 再续约
林见秋面色苍白,咬着下唇,默不作声。单无咎给的选择,说是两个,其实只有一个,区别仅在于何时应允而已。这一点二人心知肚明。单无咎见他迟迟不肯说话,哼道:“你情愿被这些奴隶玩弄,也不肯屈服于朕吗?”林见秋垂下眼睑,双手紧握。单无咎冷笑道:“那好。”他一抬头,刚要叫那些奴隶上前,林见秋忽道:“慢着。”
单无咎道:“怎样?”林见秋一咬牙,脸上一副决绝之色,对单无咎道:“你先让他们出去。”单无咎双手互击,招了侍卫进来,将那些奴隶带出寝帐。帐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林见秋长吸口气,慢慢站了起来。单无咎既知他无法脱身,便也乐得看他内心挣扎,倒也别有一番兴味。
林见秋双手在身上摸索,缓缓解开衣钮。他此时全身湿透,衣衫紧贴身上,倒比赤裸时多了一点糜乱的气息。
单无咎注视着他,些微的动作也不放过。这等佳人在眼前亲手宽衣解带,何等旖旎风光。不细细欣赏才叫白痴。
林见秋解开一半,竟然一转身,背对单无咎。单无咎唇边含笑,心道:“你再怎样犹豫遮掩又有何用?难道还逃得出帐外去?”
林见秋双手扭到身后,抓住衣衫,一寸一寸地拉到腰际。
单无咎身子一震,“啊”地一声,紧紧盯着林见秋,惊喜交加。只见林见秋本该光滑细腻的背上,在水珠浸润的光泽中,竟然布满硕大的蔓夕花文绣。
一支带刺的藤茎自左肩蜿蜒而下,仿佛是一条黑色长鞭附着在肌肤上。花朵是深红色的,一层一层繁复而芜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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