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小托盘里刚从二龙脑袋上取下来的绿色啤酒瓶碎片:“这小子跟人家去喝酒,结果遇上老对头,没说两句就开打,被人家三打一。”
陈郑峰又抽了一口烟,无视旁边所有医护人员便秘似的脸色,把手里的烟在那个托盘上按灭了,转向垂头丧气的二龙:“二龙,怎么样?挨打的感觉爽么?”
二龙垂头丧气的靠坐在床头,脑袋上的纱布缠得厚厚的,就像一只被刚刚拔了毛的棕熊一样蔫耷耷的:“老大……我错了还不成……”
“错了?”陈郑峰一脚踹在二龙肩膀上,直接把人踹得仰翻过去,面无表情的说,“你没错,或者说,你错的还不够……我是不是应该庆幸你还知道留着一条命回来挨骂?”
二龙被踹的躺在地上不敢起来,还是哭丧着脸:“老大……”
陈郑峰从口袋里在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烟圈,蹲在二龙旁边认真地看着二龙:“二龙,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别的不说,兄弟感情还是有的,就咱俩这份感情,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你要是还是这么做事不经过大脑,你就别跟着我在外面混了……做兄弟的,不能看着你去找死。”
二龙急了,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被陈郑峰一手按住肩膀死死地按了回去,只能张牙舞爪地说:“老大你别开玩笑,兄弟跟你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可能说把我扔了就扔了。”
陈郑峰表情很严肃:“二龙,哥没跟你开玩笑,你还不到三十,你还年轻,刘叔刘婶还等你安定下来娶妻生子之后给他们养老送终。以你现在这种状态,不出三年,你肯定就会被人弄死,到时候我怎么有脸去跟刘叔他们说——啊,刘叔刘婶,我一个没看住,二龙挂了,只能我给你们养老送终了,哪天我要是也挂了,你们就只能去找别人了。”
在道上混出点名堂的基本上都讲究个“义”字,但是能比“义”更大的是“孝”,一个人如果不孝顺,根本就没办法在道上混。
二龙也是个孝子,没钱的时候什么事都亲自上手伺候老爹老娘,有钱的时候也开始忙了,就买豪宅雇佣人把老爹老妈伺候的跟活神仙似的,只要在家,每天必定早上陪着老爷子打拳晚上给老娘洗脚,谁敢气着老爷子一丁点就要抄家伙砍人。
二龙一听这话,嘴巴就有
点张不开了,他觉得自己最大的不孝就是没有走正经路子,每天跟人打打杀杀的,活下来都算是命大,照这么下去保不准真的就哪天死在外面了。
陈郑峰拍拍二龙的脑袋……上面的纱布:“为什么你吃了那么多吃亏还是不能涨点教训呢?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跟你说,如果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做事不过脑,不管结果怎么样,你就是无声无息的干掉了日本天皇我也先lùn_gōng行赏,然后拿着给你庆祝的酒瓶子在你的脑门上再开个口子,不缝个十五针我就不姓陈。”
说完,安慰小狗似的,在二龙的纱布上再用力的拍了两下,然后站起来,招呼王玉一起走了。
王玉临走的时候给了二龙一个怜悯的眼神。
大夫还算是有点医德,等煞星(陈郑峰)走了之后,就招呼小护士们把二龙重新弄到床上去,然后看了眼貌似又见红了的纱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刚才把你一脚踹床底下去那个……整死你跟了十多年的老大?”
二龙闷闷的说:“大夫,你别问了,老大是为我好。”
大夫脸抽了抽,说不出话了,觉得当个正常人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尼玛混黑社会的人思路都太诡异太难懂了,刚才陈郑峰踹二龙那一脚绝对是没留后劲的,十成十的力道没把肋骨踹折了已经算是二龙身子骨强壮了,相比而言,只是脑袋上的口子崩开了算什么……
于是大夫淡定的招呼小护士们送来医疗器具,准备用质量更好一点的线把二龙脑袋上的口子再缝一遍。
车上,王玉问陈郑峰:“老大,你说的……真不是开玩笑?”
陈郑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真的。”
“……”王玉沉默一下,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老大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凶残……“二龙以前也是这样,没少出去闯祸也没少受伤……怎么这次你反应这么大?”
陈郑峰咧咧嘴巴:“因为忽然想到,他再怎么抗揍也是能被人打死的。”
王玉:“……”要不要告诉司机直接把车开到精神病院去……
陈郑峰又问:“张新修养这几天修养的怎么样了?”
王玉笑得很是幸灾乐祸:“他啊,那小身板还不如我呢,这一百鞭子挨在身上,怎么着也得修生养息一个月。”不过张新这么一修养,就能彻底的逃掉老大不正常的这段日子了……大概吧。
“现在公司要进行整改,”陈郑峰头痛不已,“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张新作为公司总负责人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所以,王玉,作为老大我的第二副手,张新不在的日子,你一定要照
顾好整个公司。”
王玉:“……”张新……你快回来吧……
把公司的事情丢给了王玉,陈郑峰收拾好了东西,独自一人搭乘飞机到了英国伦敦。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作为中国黑道的新贵之一的陈郑峰在缺少了拥有老妈子特质以及无所不能无处不在特技的张新的念叨与敦促之后,所有文凭都是靠钱混出来的陈老大带着他那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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