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狂风卷石,远处已有雷声阵阵。季华鸢气急败坏地一脚踢开脚下的沙土,向左右望去,荒山野岭,哪有人家,便硬着头皮咬着牙朝预定的方向赶路。
可是这人腿终归是赶不过天象变幻的。
没过多一会,就听身后上空轰隆一声巨雷,震得季华鸢耳朵都酥了,定在原地,还来不及快跑,暴雨已兜头倾下,瞬间就将季华鸢拍了个通透。
真他妈的爽死了。季华鸢真是气得狠了,此时竟也忘了想自己是堂堂华鸢才子,只是一边骂着一边寻了少林木的地方飞掠而去。
此时他满心诅咒着的,不光有北堂朝,还有那个叫什么秋雨来的灾星。
北堂朝回到王府时亦是湿透了。身边人谁能想到会有这一场暴雨,饶是翟墨手脚再快,荒郊野外,也是找不来车的。东门人自然是自行散去,北堂朝本也打算骑马快回,却突然想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柔柔弱弱受了伤的秋雨来,更是心下郁塞。
翟墨看见北堂王狼狈地将秋雨来放在马背上,那铁青的脸色,堪称骇人胜过那暴怒的雷声,心中暗道,一定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好不容易回了北堂王府,云寄已是出来迎了,老远看见被北堂朝搂在怀里的秋雨来,雨水冲去了他脸上的血,只剩下一道伤口泛起白皮,看起来格外吓人。云寄亦是吓坏了,上前去接过倒在北堂朝肩上的秋雨来扶着,问北堂朝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北堂朝铁青着脸,怒哼一声便往自己院落走,竟是理也不理云寄。云寄更是害怕,探询的眼光去看翟墨,却见翟墨只是为难地勾了勾嘴角,便追北堂朝而去,亦是没留下一言一语。
发生什么了?云寄低下头,轻声问怀里受伤了的人。
秋雨来睁开紧闭的眼,眼神中全无之前的害怕,一抹冰冷的恨意划过,他咬着牙,死死地吐出几个字:季华鸢。
不知这名字与雨神沾亲带故的人是否恨意灵验,就在秋雨来恨恨地对云寄说着季华鸢的行径之时,季华鸢那边亦是霉运连连,叫苦不迭。
他本以为出了山林会有农家,却不想自己在这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的暴雨天里迷了路,待他好容易从林子里走出来,却发现自己本意南去,却是从西口出来了。这林子西面是一条蜿蜒数千丈流经十几个城区的江,名为母渡,江宽水深,平日里波光粼粼甚是好看,在此暴雨中却是如张开利爪的豺狼般,水流湍急,险象迭生。
季华鸢有了一丝丝的绝望,天越来越黑,暴雨没有一点要止歇的意思。在这环境里等上一夜,他铁打的身子也要锈死了!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季华鸢不知所措之时,却突见远远的竟是来了一艘船。这船不似一般小船、只能在波涛里无助地摇晃,而是一艘吃水多、行驶平稳的货船。季华鸢远远的见那船渐渐驶来,愈发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竟是想笑又想哭,只觉得胸中前所未有的透亮。
雨天打不着火,好在货船上刚好有顶着风雨出来收帆的人,季华鸢落虹出鞘,剑鸣隐隐,在这滔天的水声中,竟也格外引人注意。那人老远见江岸边似有一人,又隐约听见剑鸣吟吟,连忙折了回去叩主舱的门:主子,岸边有人。
知道是什么人?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那侍者听了,更是毕恭毕敬,饶是知道里面人看不见,还是躬下了腰回道:尚且不知,只是远远听见了剑吟。
里屋人略一思忖,道:如此水声可闻剑吟,定是把好剑,好剑配英雄,我们不妨搭他一把。
是。侍者毕恭毕敬地应道,转身去叫船长靠岸下锚。
季华鸢见了那船速渐渐慢了下来,在风雨中缓缓转向,向自己这一岸靠来,心中大呼是个侠士!
只片刻,那船就停到了季华鸢身前不过几丈之处,船板放下,那侍者在暴雨中朝季华鸢喊道:雨天水急,我家主人请公子船上一叙。
季华鸢大声应谢,连忙跑去上了船。站在船上环顾,才发现这是一艘渔船,私下里俱是腥气。
我们是运江鱼进帝都的,船只简陋,还请公子体谅。
季华鸢受人恩惠,哪好挑三拣四,连忙是一揖拜下,道:您救我于此穷途之中,已是大恩,怎敢挑剔。
侍者客气过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引了季华鸢去主舱,叩门道:主子,奴才已请了公子上船。
快请进来。里面的人说道。侍者应是,便替季华鸢开了门。
这一开门不打紧,季华鸢吓了一大跳。这船板破烂腥臭,船舱里却是一片暖玉金饰,灿灿辉煌之景,季华鸢看那屋里铺了狐裘的躺椅上,一人衣袍华丽,背对自己而卧,身旁还有两名秀美的女子替他捏着腿,心下的敬意陡然间一丝也无。
那躺椅上的贵公子听身后没了声音,还道季华鸢慑于屋内华丽之派,不敢进入,懒懒道:英雄不必担心身上雨水沾湿地毯,放心进来便是
他语音还没落,突觉头顶上方有人,猛地睁开眼睛翻身起来,却见季华鸢一身雨水狼狈,青丝贴腮,眉目间却满是桀骜:承蒙主人大恩,华鸢就不客气了。
晏存继顺着那人面目看下去,只见这人一身黑衣黑靴,手执亮色宝剑,面如冠玉,目如星辰,举止亦是不卑不亢,心下震惊,面上却毫不显露。
华鸢你是季华鸢?晏存继收起每间纨绔之色,缓缓问去。
正是。季华鸢全然不顾自己身下淌出的雨水已湿了人家一片地毯,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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