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手凉的厉害,于是就握在自己手里,用力地搓了搓,边走边道:“廷尉狱这地方又阴又冷,你病没好就别过来了,没什么案子比你身体重要。”
王晟道:“是。”
刘符没板住脸,这才露出今天对王晟的第一个笑来,“景桓,你今天怎么只有是、是的敷衍我。”
王晟一本正经地恭维了一句,“王上仁智通明,臣无以劝,故而唯唯称是。”
“遂了你的意,我这会儿总算成了贤明之君了,嗯?”刘符哼哼两声,忽然道:“景桓,我教你下棋吧。”
“臣……”王晟露出颇不赞同的神色,刘符忙打断道:“下棋又用不了多久,我让人去府库里找一套。”
等他们俩到了丞相府,棋具也快马送到了。刘符与王晟一齐穿过院落,路过池塘时,刘符指着空荡荡的池水,疑惑地问道:“我记得以前这里是有鲤鱼的,怎么没了?”
王晟淡淡道:“臣刚从蜀地回来那时,王上来府上,将鱼食全都倒了进去。这鱼一向不知饥饱,得食无厌,当天晚上便都胀死了。”
刘符停住脚步,眨了两下眼睛,面上泛出尴尬的神色,王晟微笑一下,引他入了内室。
王晟发了几个文书,刘符在一旁摆好棋盘,和王晟隔着棋盘相对坐好,执起黑子道:“纵横相交为星位,落子时必须落在星位处,比如我先落在这里,你落这儿。”刘符自己落在了右上角的星上,占了个好位置,给王晟在棋盘中间随便指了一处。王晟看了刘符一眼,虽然觉得不太对,但仍然执起一颗白子落在了那里。
“嗯,然后……”接下来刘符自己将四个星位都占好,指挥王晟将白子落在了棋盘各处。接下来他们又连下了几手,王晟虽对棋道一窍不通,但也看出黑子整整有法,自己这边的白子则散乱无章,这时哪还能不明白刘符的心思,不禁摸着棋子淡淡地笑了,随即也不用刘符提醒,自己便将白子随便落在各处。时间一长,他隐约看出了些门道,有时明显能感觉到某处被围,他便再不管那里,只将后面的棋子下在别处,看刘符面不改色地把白子拣出来扔在一边。王晟甚至还想,他这样胡乱地下,刘符摸不清他的棋路,会不会赢起来反倒更难,但刘符从最开始教了一句之后就再没有说过别的,他除了胡乱地下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刘符有意将棋下得杀气腾腾,可惜王晟却感觉不出来,他只是陪着刘符胡乱地落着子。过了一阵,刘符忽然抬起头,认真道:“你输了。”王晟有些茫然地回视着他,随即点点头,“是臣输了。”刘符指着棋盘又道:“你少我好多子。”王晟看着刘符又挑衅又得意的神色,几乎又要微笑,但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刘符此时期待在自己脸上看到的表情,只得忍住笑意,看着棋盘又沉重地点了点头,“臣认输。”
他知道在刘德一事上,他为了能让刘符下决心杀人,使手段算计了他,刘符心中自然不平,任何人被算计了都不会高兴,何况一国之君呢?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妇人之仁,若非迫不得已,他也绝不会算计到刘符身上,让他们两个徒增嫌隙。刘符受了气,要在下棋上压他一头,反倒是好事,是没记恨他,他自然能哄则哄,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刘符要做什么也都顺着他来罢。
刘符边收拾棋子边道:“你输了一局,料你也不会服气,我们再来两局,让你心服口服。”
他分明是自己没赢够,偏要说的好像是王晟没有输够一样,王晟身体本就没有痊愈,这一天下来疲累已极,身上旧疾又隐隐作痛,闻言却打起精神笑道:“好,那就再来两局。”
刘符挑挑眉,在棋盘上重新落子,王晟垂眼看着他的手,也漫不经心地随着他落子,心中却想,若是刘符心意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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