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坏了,要给王晟的东西他忘了给。刘符想了想,还是心安理得地睡了,左右以后见王晟的机会多着呢,也不差这一次。
第二日一早便有朝会,自他称王以来,下令三日一朝,他自己定的规矩,哪怕再不情愿,也不能不遵守。这一天,百官在宣政殿等候良久,正以为要听到朝会取消的消息时,才见刘符姗姗来迟。刘符平日里也算勤政,这次不情不愿,实在是因为他现在的这副尊容太说不过去了。他一身朝服,左手打着夹板,右眼淤血未消,在大殿正首正襟危坐,浑身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反差。
刘符不舒服,百官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一齐低头看着手中的笏板,又一齐偷眼去看刘符,最后又一齐辛苦地维持着面色不动。一场朝会,君臣都如坐针毡,刘符和百官商量完给何武在长安何处安排居所,又随便给他起了个封号后,松了口气,正准备退朝的时候,忽然见廷尉张青出列。
“王上,臣有奏。”
“廷尉有何事?”刘符本已经稍稍离开坐席,只得重新坐了回来。
张青高声道:“司隶校尉已被革职,故臣暂掌长安刑案。王上出征之际,长安城中有一大案,举城震动,臣不敢不报。本月十三日,海齐侯纵马踩踏长安郊畿一名为杨九的农民家的稻田,损毁农田达四亩之数,杨九将此事上报于司隶署,司隶校尉将此事压下。十六日,杨九又向丞相上报此事,丞相命臣核实后,以失职罪收司隶校尉之印,命臣前去捉拿海齐侯。海齐侯事先闻听消息,逃至甘泉宫,又派出两名刺客,于当夜刺杀杨九一家,意图将其灭口。杨九全家六口,夫妇二人并三子均被杀,仅幼子幸存。两名刺客一名已死,另一名现仍关押在廷尉署,据其交代,海齐侯为幕后主使。十七日,丞相与臣同去甘泉宫拿人,海齐侯拒捕,丞相持剑、虎符调羽林一千人包围甘泉宫。十八日,海信侯未持虎符私调左右屯卫五千人马,包围羽林军,欲闯入甘泉宫,同时,杨九同村村民五百人,持农具也欲闯入。丞相持虎符调长安守军一万人至甘泉宫,期间未发生冲突,后丞相命臣逮捕农民之首李三、刘柱二人,海信侯并左右屯卫三人。十九日,海齐侯归案自首。现六人皆关押在廷尉署,按律当以谋反罪处置,臣请王上决断。”
朝臣中渐渐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刘符面色一僵。他本来不欲声张此事,就是因为动了想把这件事当作家事解决的心思,结果现在被张青在朝会上提出,让所有大臣都知道了,这便是公议、是国事了。刘符也知道,这件事虽然一直没有放在台面上,但肯定已经在朝臣当中传开了,但他们传得再凶,也都只是私下里说说罢了,即使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只要没有在朝会上公开,大家就都可以当作自己并不知道此事,而他在处理的时候,也可以默认朝臣们都不知情。
而现在,张青只是把每个人都已心知肚明的事实说出了口,但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刘符抚了抚衣领,半天没有说话。他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张青却没有退下的意思——他现在退下也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况刘符根本无法责备他,因为他只是在做自己的分内之事而已。刘符微微冷笑,他知道,张青只是一个马前卒,他背后的人是正在家休养的王晟。他本来就有些奇怪,王晟显然不赞同他饶恕刘德,但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劝谏过他,按理来说王晟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没想到王晟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这时候他再压下此事,虽然不是不能,但代价太大了,刘符一言不发,心里摇摆了起来。
他不说话,贺统便出列道:“王上,臣以为海齐侯行此骇人听闻之举,使长安震动,国人不安;海信侯私调大军,视同谋反,此二人按律皆当斩!”
此言一出,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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